plana:用金钱/物品交换天生牙——失败。
planb:用人质威胁杀生丸交出天生牙——失败。
:强抢——可行性有待商榷。
捏着佛珠的莲沼立在青绿色的薄簾后,在内心斟酌着接下来的动作。不知道她心底想法的人,很容易被那张看似冷淡沉静的脸欺骗,以为她又在思考结缘讲与法华八经一类的事物。
“主上。”
烛台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他以调笑的语气说:“您对长谷部君说了什么吗?他回来后,一直保持着饱受折磨又满面羞愧的神情,脸熟得仿佛能冒出烟。”
“啊?”莲沼微愣,随即在心底暗自一笑。她解释说:“并没有做什么。”
“看主上的语气就知道,一定是做了什么吧。”烛台切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你和长谷部君,关系很好吗?”她询问。
“并不尽然。”烛台切回答:“我和长谷部君原本应该是合得来的,只是他和前主公的关系并不好,因此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是呢。你们两人都曾属于织田信长吧?那人罢生以后,佩刀也能一直保留有关于他的记忆,就像是刻有铭文一样,真是不错。”
“主上为此感到遗憾吗?”
“略有些遗憾。”她回答:“后人提起烛台切光忠,也只会想到你那类魔王的前主公,而不会提及我这个在正史野籍之外的召唤者。”
“那确实颇有几分遗憾。”
“不过,这倒是与我的作风很吻合。如果我也能成为一把刀的话,大抵也是佚名所锻的无铭刀吧。从不知何人手中流入草野,又很快消失在历史里的那种刀。”
“怎么会呢?主上必然会是一把极为美丽的刀。”
莲沼没有再言,烛台切又把话题绕回了原位:“主上到底对长谷部君做了什么?”
莲沼淡淡瞥他一眼,说:“烛台切也想要我对你做同样的事吗?”
烛台切面色复杂。
他沉默半晌,说:“也许……吧。”
莲沼伸出手,摸了一把烛台切修长的腿,隔着布料在肌肉紧实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做完这个动作,她极其拔叼无情地、面色平淡地转身就走。
未走几步,男人的手臂就拢了过来,将她置于了自己的控制之中。
这样的以下犯上,却并不令人觉得冒犯,反而有着软和的亲昵感。
“主上……不再喜爱我了吗?”
烛台切环住她的双手愈发缩紧。
明明本体是冰冷的、只会伤人的刀,化成人形后却拥有了令不谙世事之少女面红心跳的魅力。又温情、又暧昧、又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说的大概便是烛台切这样的性格吧。
“我一直想要保证外形的完美,即使在休憩之时也不能不修边幅。……但是,果然,只是形貌上的昳丽,是无法留住主上的吗?”
“怎么会呢。”她淡定地回答。
这家伙抱着她还挺舒服的,她就先不走了。
“那么……主上,容我冒犯您了。”烛台切在她的耳边轻声一笑,随即握紧了她的手腕。
“嗯?”她疑惑。
迟疑之声还未得到回答,她便觉得手腕上一阵热烫。随即,她白皙的小臂上浮现出了一枚暗红色的图案——形如印章,圆圈合围,内有交错的太刀、船只与竹叶纹样,很是精细小巧。
她问:“……这是?”
烛台切的声音愈轻了,带着难以琢磨的笑意:“我的刀纹。”
顿了顿,他又将手不安分地搭在了她的腹部,并且悄悄地向下滑去,伴随着口中低哑的声音:“下一次……会打在这里,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莲沼:!!
这是在宣示所有权吗?
要是全家的刀都在她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刀纹,那还了得?
“别担心。”烛台切继续说:“主上的胸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
“喂!”她忍不住有些恼怒:“好好好,你最大,你胸最大了,烛台切光忠!”
说完,她反手一摸烛台切的胸口。
莲沼:……
——真的,好大……
这家伙的胸怎么这么几把大啊!!!
派出打探情报的小队很快带回了那位人见城城主的情报。
——说是人类的城主,实则是披着人类皮囊的妖魔。作为人类的他,名为“人见阴刀”;但同时,他也有一个颇为风雅的名字,呼作“奈落”。
人见城闭城已久,谁也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听附近的村人说,城主似乎有着搬迁之意;而据妖怪间流传的消息来看,那位城主奈落正在千方百计地追杀一只可怜的半妖——杀生丸同父异母的弟弟,犬夜叉。
为了杀死半妖,他已经联络过如杀生丸这等人物,也悄悄把主意打到了雪旁姬身上。只可惜,他至今未能偿愿,与他作对的半妖犬夜叉如今依旧活蹦乱跳,活得无比幸福。
“奈落与半妖结仇的原因……据说是为了巫女翠子所留下的四魂之玉。”
“那种东西,也只有妖力低下者才会需要吧?……半妖什么的。”
“话虽如此,总归也是一件稀世难得的宝物。”
“坐拥一方的主上还会需要这等稚嫩的玩物吗?出自人类之手的宝物,可真是贻笑大方呀。”
廊下的下侍们偷偷地交谈着。正如他们所言,他们的主人也确实对这件掀起血雨腥风的宝物毫无兴趣——莲沼正领着自己的刀刀,犹疑着是否要继续向前。
火车停留在延卷不歇的云端,浩渺的日光洒落于脚下。白如絮团的云间,掩映着一座石墙高耸的巍峨城堡。陡峭险峻、泛有白玉光华的层层阶梯,直直通往天空的更高处。无数手持长矛的卫兵,正戍卫着这座云端之上的城堡。
杀生丸之母胧月夫人便居住于这座城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