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广会战中,楚军从天佑兵手里缴获了一大批火炮,淘汰了那些不合用的老式粗笨火炮,却留下了新式的红衣大炮,加上兵工厂仿制的弗郎机炮,楚军的炮兵部队实力大增,不但各营都有了自己的炮兵,原来的炮兵队也从火器营里独立出来,编为全军直属炮营,由陈尚武担任坐营官。
陈尚武现在腰粗气足,调来了四十门六磅炮以上的大炮,其中还有两门带着炮车的十二磅神威大将军炮,打得清江城头碎石四溅,地动山摇,一上来就先声夺人。
清军在城头上也摆着几门炮,此刻都成了楚军炮兵的重点照顾对象,威力比他大,数量比他多,刚刚开战就形成了火力压制,打得清军大炮变成了哑巴,只能看着楚军的步兵发起进攻。
“都瞄准些,把那几个石炮也给我干掉!”
陈尚武的脸上笑呵呵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整个湖广会战中,楚军炮兵一直被天佑兵的炮兵压着打,各种憋屈窝囊数不过来,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穷人也有过年吃饺子的一天,今天轮到清军被虐,当然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石炮其实就是投石机,一种典型的抛射武器,清军的石炮都放在女墙的后面,离城墙垛口还有一段距离。平心而论,用弹道低平的火炮去打女墙后面的投石机,其中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陈尚武的这个要求有些苛刻。
炮营的官兵却正在兴头上,不但没有一个人发牢骚,而且还积极地想办法完成这个本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反正清军的大炮已经被砸烂,城墙上没有一个人敢冒头,大家正找不到攻击目标,那些藏在女墙后面的石炮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瞄准!”
六磅炮和八磅炮一起对准了女墙方向。
“开火!”
四十门大炮一起开火,打出了一场罕见的火炮齐射,随着铺天盖地的炮弹飞向城头,天空中充满了凄厉的呼啸声。
“嘭嘭嘭嘭!”
三分之一的炮弹打高了,从女墙上掠过落进城中,其他的炮弹却一起砸在女墙上,离着老远都能感到城墙在猛烈的摇晃,女墙没有城墙那么坚固,稀里哗啦塌了好几处,还有两颗炮弹凑巧击中了清军石炮的顶部,木制石炮立刻像小孩子的积木一样垮了下来,城墙上响起了一片惨呼哀嚎。
陈尚武却不太满意,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先停下吧,别让城墙上的鞑子冒头就行。哎,城门那边别停,把鞑子出门的狗洞给我砸烂!”
六磅炮和八磅炮威力有限,对坚固的城门难以造成威胁,楚军的几门十二磅炮却一直在对准城门轰击,兵工厂仿制的十二磅弗朗机火炮射速较快,两门神威大将军炮威力更大,不一会的功夫,把清江城门打得破洞百穿。
这个时候,楚军的步兵已经推着木驴车冲了上去,把一袋袋的沙包土山扔进护城河,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木驴车就像一群群忙碌的工蚁,填平这条护城河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是北京南京那样的雄城,守军这个时候可以从藏兵洞和城门里杀出来,驱散填埋护城河的敌人,或者利用城墙上的各种设施器械,对填河士兵进行大量杀伤,但是,清江的护城河是临时改建的,没有配套的防御设施,当城头上的清军被压制住后,就只能任凭楚军慢慢把护城河填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护城河终于被填平了好几截,飞桥搭在对岸,楚军士兵蜂拥冲过护城河,清理城墙下的各种路障,一辆又一辆半截船被推了上来,抵在城墙下面,一点点向进掏挖。
地道挖不成了,就直接在城墙上打洞,一定要把它炸开!
“捻子,准备好了没有?”汪克凡一边估算着半截船的进度,一边询问爆破队的准备情况。
“军门放心,您就等着瞧好吧,俺的‘药匣子’早就准备好了,保证把这截城墙炸到天上去!”捻子一摆手,命人抬上来一口装满了火药的棺材,打开盖子一看,汪克凡发现这批火药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这是修械所搞来的新药,比以前最少厉害一半,不用专门挖地道放在城墙底下,也能把它炸塌!”
这个年代的黑火药比较原始,配方比例没有精确的标准,很大程度上依靠工匠的经验来配置,楚军最开始的时候条件比较艰苦,有的用就行,对火药的威力也不太挑剔。
但随着楚军对热武器的依赖性不断加强,尽量提高黑火药的威力就成了当务之急,井冈山修械所为此进行了大量的试验。除了按照汪克凡的要求进行颗粒化处理外,还对火药的配方比例不断完善精确,从当初粗略的“一硝二磺三木炭”,到精确到千分比的最佳配方,黑火药的威力终于达到了极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