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着还不行,咱家还有一计,请厂公定夺。”郭敬抬手对王振抱拳说道。
“郭公公何须如此小心,有话请讲。”王振见郭敬满意的神色,知道此人好面子,自己前面所做,已见收效。见他献策,忙催促。
郭敬见王振恭听,忙道:“厂公如今最缺的是布局时间,在此时间里,最忌内宫和内阁插手阻挠,厂公何不找点事让他们干干。”
王振一愣,找事让他们干?
见王振神情,郭敬忙说道:“皇上如今业已到大婚之年,厂公何不请旨选秀入宫,让内阁和内宫去忙。”
王振一听,眼前一亮,瞬间又摇了摇头,说道:“郭公公,这恐怕有些难吧?”
“厂公是怕内阁不加印?”
不加内阁印,这圣旨算是中旨,不出都城,这中旨的效力与加内阁印的圣旨一样,可是出了都城,这中旨可就缩水了,主官可视当地情形选择执行或不执行,若是内阁下条阻止,那中旨就是一纸空文。这选秀总不能只在都城选吧?
王振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内阁和宫内沆瀣一气,要内阁加印恐怕是一句空话。”
“三杨已去其二,内阁只剩杨浦一人,其他人如曹鼐者,有何惧?如今马顺已死,锦衣卫又是贤侄王山职位最高,内阁能翻出什么浪来?”
王振一震,他倒是忘了这茬。内阁办公地点在文渊阁,这文渊阁正好是锦衣卫驻防区么!
王振霍的站起,对站在一旁的绯袍和紫袍说道:“二林,速去知会王同知,控制文渊阁,要快!不要让宫里抢了先手!”
“林公公,若是事有不谐,请王同知务必将内阁印抢到手!”郭敬在一旁忙插口说道。
王振点点头,忙对上前的紫袍太监说道:“不错!快去!”
那紫袍忙应诺,转身而去。这名唤二林的紫袍太监是司设监主事,司设监正好位于文渊阁旁边。
“事不宜迟,厂公应早请旨,派崽子们下州府选秀。另外,也该着手夺回我们的皇上。”郭敬站了起来,朝王振拱拱手,说道:“厂公,若都城事有不谐,应早谋远离都城之策。”
王振一愣,随即脸色一沉。
郭敬见王振面色不愉,忙道:“咱家也只这么一说,望厂公不要见怪。”
王振见状,忙哈哈一笑,说道:“郭公公说哪里话,咱家怎会见怪?郭公公也是为咱家查缺补漏嘛。”
见此情景,郭敬不好再说什么,忙告辞。
王振将之送出门外,望着郭敬远去的身影,王振的脸色逐渐yi沉下来,转身进来,一声不吭的坐回躺椅。
几个绯袍和紫袍一见,走又不敢走,俱不敢开口说话。
“喜宁”,一个绯袍太监应声而出,跪在地上。
王振招招手,喜宁忙附耳过去。听着王振说完,不禁大惊失色,索索发抖。
王振见喜宁一副怕死样,怒道:“你敢不从,咱家有的是手段加在你那昭回敬恭坊族人身上!”
喜宁是女真人,他一家随着族人跟随和亲队伍来到大明,就居住在昭回敬恭坊。和亲的公主已经随先皇而去,如今,自己这一族人都是依靠自己才在都城立住脚,王振若要对付他们,就如碾死蚂蚁般容易。
喜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厂公有令,宁不敢不从!”
王振一听,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只要你听话,咱家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起来吧,你下去准备,明ri就启程去吧。”说完,向后一仰,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喜宁梆梆的叩了几个响头,爬起踉跄着步子而去。
旁边几个绯袍和紫袍面面相觑,喜宁到底接了什么样的任务,竟如此丧魂失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