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通透了，我对赢一道：“那……就交易吧，不是帮东小北，而是落井下石，这样想能高兴点！”
赢一呵呵笑道：“就该这样，赶紧打电话，不然那王八蛋被抓了起来交易就得泡汤。”
我摇了摇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道：“这个不急，东小北这人从来都只会虚张声势，说是给时间我考虑，扯淡吧，他现在的环境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我立刻给他打电话，我不能打，这样对谈判不利，这个先机我得占着。”
“我知道，我不是怕他被抓起来泡汤吗？所以有赚没赔的生意，宜早不宜迟。”
“不会的，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就算欧阳胜在背后搞点小动作整他，警察都只会去找到他，而不会是通缉他，就现在这情况他只是有嫌疑，不是罪犯，你见过这样情况都要通缉的么？”
赢一思索了几秒道：“你上次不这样被通缉么？”
“靠，我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冤枉我手里有枪，有能伤害公众的杀伤性武器，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无法对待东小北用这一招，所以只会是找，现在还是深夜呢？我想疯狂点应该在明天早上和中午，如果白天找不到，夜晚就会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东小北自己估计也明白，显然他比我更急，想天亮之前解决这个麻烦，否则天亮以后解决起来肯定更麻烦……”
“哦，有点明白，坦白说我不怎么懂官场。”
“我更不懂，我就是自己经历过，大概这样猜测。”
“对了，周若婷老妈没事了吧？”
“没什么事吧，周若婷带她去了旅游，这几天都有给我发短信保持联系。”
“那……”赢一迟疑了几秒才道，“成青薇呢？”
我有点惊讶，因为我感觉赢一应该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当时他是支持的，而且不愿意告诉我是不是谁和成青薇说了些什么话以导致成青薇离开，他现在竟然主动提出来，我能不惊讶吗？我思索了几秒道：“你是希望我和她保持着交流，还是没有保持着交流？”
赢一认真地思索了几秒才摇头道“不知道，感觉有点残酷……”
“不坚持当时的想法了？”
“当然坚持，确实是现在这样比较好，你看朱珠就能看出道道来，她竟然还能被欧阳胜利用，已经很受伤了，还来，如果林果果挂了，她这阴影得多大？况且这不属于她的战争，是因为跟你有关系而被拉了进来，很冤枉。周若婷的老妈可以说是同样的道理，虽然她是自愿帮助我们，但亦是因为我们和欧阳胜打仗才被整成现在这样。”
“她没怎样，放心，这官场上的事情风头过了又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怕是难啊，他们家不是有政敌么？背后一刀就得弄死她。”
“这要问黄媚才知道，这些事我管不着。”
我就这样和赢一聊着，偶尔看看黄小淑的状况，抽抽烟，一个小时转眼过去，东小北的耐心总算被磨光，主动打来电话。我等了好久才接，仍然是打开旷音器，而且还装出一副睡了过去刚睡醒的模样：“哦，你啊，又想跟我说什么废话？”
东小北恼火道：“你竟然睡觉？”
我反问道：“我睡觉不需要跟你申请吧？”
“看来你真不想要食道。”
“东小北，我已经说过食道是你的食道，我想要，但一半对我来说没有用，你给欧阳胜吧，哪怕是免费，我都不介意。”
东小北发狠道：“你确定吗？”
靠，跟我玩心理战，我肯定比你高吧？我若无其事道：“你第一天认识我？我说这样就这样，你没有让我改变想法的实际资本你就拉倒吧，不需要谈，我现在坐山观虎斗何其快乐？还不需要买票，这种好事一年都没有一次，我插足下去干什么？疯了吧？”
东小北不跟我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好，你想要多少？整个食道吗？这不可能，如果连这点根基都要失去，我何必找你？我为什么便宜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种便宜我还不想要呢，什么叫便宜我？明明是你抢了食道自己没有实力吃下去你怪谁？我已经不跟你计较这个同归于尽的问题，你觉得我会怕你？我连欧阳胜都不怕，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来就来别废话，我希望你来，刚好能把我内心的最后一丝同情灭掉，让我可以理所当然地对你落井下石，欧阳胜不弄死你，我都要弄死你……”
东小北不屑道：“你扯吧，这时候了你还有同情？我需要别人同情？”
“或许你不需要，我有一番话希望你能听一听，听完以后想一想，朱珠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我暂时不跟你追究！你挨揍伤了脚这件事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信不信由你。至于你问不是我又会是谁？或许我说了你不会相信，但我希望你能想一想，揍你的是欧阳胜，他的目的是想加深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的仇恨，从而控制你，等达成了某些目的再干掉你，这就是他，我所认识的他，至于你认识的他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亦不想知道，你记住一句话吧，与魔鬼做交易永远都占不到便宜。”
东小北显然没有听进去，他极不耐烦道：“别跟我扯大道理，你想如何直接说。”
“我不想如何。”
“除了整个食道，你说。”
“你现在算是求我吗？”我看了一眼赢一，咳嗽了一声，慢慢点燃一根烟吸着，把东小北吊的受不了了才开口道，“好吧，你买食道的钱不是你自己的钱，你把食道还回来，这钱不能退回去，而且我能接受的是六成股份加经营权，还需要醉观音的配方以及你离开港海，因为如果你不离开，欧阳胜会一直整你，直到整死你为止，别以为把食道交给了我们仇恨就会转移到食道，骗他的是你，不是食道……”
东小北直接拒绝道：“不行，这我得亏死！”
“你小学毕业没有？会不会算账？你亏什么？你不会算我给你算算，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嗯，部份条件，因为我还没有说完，往下再说。”
“还有条件？你怎么不去死？”
“那你可以挂电话。”说完，我继续抽我的烟，等待着。
东小北大概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所以不可能挂电话，倒是沉默了十多秒才恢复说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说。”
操，你他妈算什么大丈夫？你做的事哪一件大丈夫了？都是阴暗小人的行径！我心里骂着他，嘴里道：“听好，你花了欧阳胜的钱阴了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欧阳胜达成什么交易，但这是事实你不否认吧？然后你又用食道阴了欧阳胜导致现在这种他希望你死，你死了食道就是他的结果，这应该在你们的合同协议里面你不否认吧？”看东小北不说话，我才继续道，“可以说你分文不花用一个杀身之祸赚了食道四成的分成你吃亏吗？当然你要是按照你拥有食道来计算你确实吃亏，但这件事的开始是你来阴招，应该从这里开始计算，你原本一无所有知道吧？”
东小北愤怒道：“这样计算你不白赚了百八万？我招了杀手之祸结果为你做嫁衣裳？”
我又没有请你来阴食道，你能阴食道我就不能反过来坑你吗？他这逻辑，我怎么感觉他一点素质都没有？我道：“我一毛没赚，是老板娘赚，而且只是理论上的赚，要给你承担让欧阳胜灭掉的风险，这是其一！其二你以为救你就一句话能搞定的事情？不需要花钱？还不知道花多少钱，分分钟赔本都说不准。还有最关键一点，赚八千万都跟你没关系，你眼红什么？因为你赚的少吗？就这想法，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只能算小数……”
“你拉倒吧，你希望我走，没有现金我怎么走？我要钱，否则免谈。”
“要钱？你要饭吧！你能不能醒一醒？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要不要命的问题，你自己选择吧，你要不就接受，得一根救命稻草以及食道的四成分红，要不你就拒绝，被两帮敌人同时追杀，我想你肯定跑不远吧？我祝你能落个全尸……”
“我谢谢你的祝福，总之我要现金，你给我现金，随便你祝福。”
“真是个贱人，按你的意思你想要多少现金？”
“不能低于两百万。”
“呵呵，想的倒是很美，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你自己想想再说吧，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说完我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赢一连忙道：“不给现金他会愿意不？好像他说的有道理啊，他必须走，没钱能走去哪儿？你让他走，又不给他钱，这换谁都拒绝吧？”
“你是说我有点过份了？”我笑了笑道：“哥们，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想走还会要食道？这不很麻烦吗？他不如折价五百万还回来，为什么他不提？不对劲是吧？”
赢一思索了几秒，大概明白了过来：“我不了解他，所以无法去才想，他到底想干嘛？”
“我估计是……局中局吧，他应该还祈望着能把食道拿回来，或者还从中和欧阳胜做点什么交易，两家一起坑，真是天真啊！”
“这不是天真，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没办法，他就如此贪心，吃不下都要吃，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我把烟扔掉，站起来活动活动了坐得僵硬的四肢，然后走到窗边看了看黄小淑的状况，看她还是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我才慢慢坐了回去打算继续说，就这时候赢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告诉我是黄媚，然后按下接听键，再按旷音器和我一起听……
黄媚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小贾在你身边吧？”
赢一连忙道：“在。”
黄媚哦了一声继续道：“这边朱珠要走，好像又开始不相信我们了，你告诉小贾看看他能不能过来一趟，自己跟朱珠说一说，我们搞不定。”
我道：“我不过去，我再给你一个证据吧！”
“实用性强不强？”
“强，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林果果情况呢？”
“林果果在医院，还在做手术，是胸部中的枪，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有进一步消息再告诉你们吧！”
哎，无论怎么祈祷悲剧始终还是悲剧，她算不算罪有应得？如果东小北没有撒谎，她收了好处一起骗朱珠，那应该是罪有应得，但有可能是东小北撒谎，所以更应该是东小北自己承受痛苦才对，这王八蛋已经害了多少人？他真的应该去死，然后这个世界就要清静一些！
我道：“老板娘如何？”
“在陪着朱珠。”
“她没说什么话？”
“没说，不，有说，她说对不起，我也是，对不起。”
“没事，挂了吧！”
赢一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道：“老板娘没说对不起，是黄媚说的，真搞不懂她，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没错？死不悔改，一直如此。”
赢一道：“或许……好吧，我自己都不相信，她应该就是，我们继续说回东小北这问题，如果他最终都不愿意，你是不交易还是给他钱？”
我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其实我有后招，我现在等于给他选择的权利，如果他非得要钱，我会给，但不是两百万，不超过一百万，然后我会让他的四成食道股份一文不值，移花接木这事情不难做吧？经营权在我们这边，我们爱怎么做怎么做，反正不是拿了八百多万吗？给一百万出去以后还有七百多万，建一个醉观音不行？直接废掉食道，卖破铁吧，能卖多少钱给他一半……”
“有点阴险，虽然他也很阴险，但是……”
“没有但是，这事需要冒巨大的风险，鬼知道欧阳胜会怎么出招？没有百份百好处我们怎么做？我就算是阴险，我又不是故意设计，是东小北想设计我反而中了计跟我有关系？这道理就跟我开个家禽养殖场，养了几条藏獒看门，你非得来偷，被藏獒咬伤了还怪我吗？你不来偷有事吗？”
赢一迟疑着道：“问题是中国法律很操蛋……”
我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道：“我靠，你到底是不是商人？你竟然**律？你如果守法，赚的钱交完税还能留下多少？别说养家糊口，养狗都不够吧？”
赢一顿时就一脸恶心道：“妈的，说起来税确实非常坑，随便开个店，营业税百份之二十，城建税百份之七，教育附加税百份之七，还有个人所得税以及许多小税种。单是前面三种就占去了百份之三十四，这还是以营业额来计算，拿我一家面包店来说，比如这个月营业额一百块，人工水电铺租等等投入要五十块，就是说面包西饼这个事业百份之五十的利润左右，一百减去五十再减去三十四等于十六，这十六块还得交个人所得税，有数字标准，最低百份之十八，打个折算交三块吧，剩下十三块还得交其它税费，治安费、垃圾费、工商管理费！还要审证，工商营业执照，食品卫生安全许可证，税务登记证，每年一次，还还要给食品安全协会会费，不偷税漏税，营业一百块能赚一块你得偷着乐，如果中间出点什么治安问题，你就得白搭……”
我操，我就知道很坑，但坑到这个程度真没有想到，我无语了好久才道：“看来不是商人都奸诈，而是不奸诈就没有商人。不过这刚好说明我刚刚说的对，不能**律，如果法律任何时候都管用还能有现在和东小北这个交易？显然是没有……”
“好吧，他罪有应得，所以不能有心里负担面对那样的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