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笑道:“怎么了?”
“财政不拨款,还满嘴喷粪。”
“为什么?”
“我开始去催他们拨款时,说没钱,后来就说我们工程造价高,滥发奖金财物,拒绝拨款了。”
“实际情况怎么样?”
“工程造价高,是考虑到地震等因素,适当增加了钢材的用量,黎书记,我们现在是明明知道有可能发生地震,总不能修建一些定时炸弹悬在老百姓头上吧?说到滥发奖金财物,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水利局的人员下去工作,按规定应该发的补助,总不能克扣人家的吧?”
“经得起审计吗?”
“当然,我们施工都是有图纸的,用了多少钢材都是经得起检验的,当然也欢迎审计,可是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再不拨款,工程公司就要撤走了,现在剩下的工程基本上都是配套工程,水库蓄了水,但是用不上,万一旱灾来临,老百姓就是干着急了。”
“从去年动工到现在,已经投入了多少资金?”
“已经投入180个亿,计划投入的资金都到位了,现在是必须增加投入20个亿。目前的钢材价格是每吨4000元,这20个亿,也就是50000吨钢材。”
午阳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拨通宾铁城的电话,“宾局长,我黎午阳啊。”
“黎书记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午阳听到宾铁城这么说,就知道今天这个事情难办了。这才想起这个财政局长不是自己的人,原来给自己的印象挺好的嘛,难道董书记走了,他宾铁城的身价就高了?
“宾局长,不是什么指示,就是问问现在财政状况怎么样,有些项目需要用钱。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现在财政没钱了。”
“宾局长,不对吧,3月初董书记走的时候。财政还有可支配的资金280亿,这几个月除了抗震救灾花了一些,没有什么大的开支呀?”
“黎书记,财政局每个月都有报告送市政府的,你问问刘市长就是了。”
“刘市长管的事情多,你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嘛,问你应该更合适呀。你现在一下子想不起来,安排人找出来,等会打电话给我?”
“黎书记,我很清楚官场上的规则。书记换了,我这个财政局长肯定是不会继续干了,所以你也别怪我不配合工作,配合不配合都一样,我也没什么顾忌的。”
“宾局长。你是在自说自话,我可没有这么说的,我任书记以来,对任何一个干部的工作安排,都未置一词,你这么大的情绪,是因何而起?再说了。对待工作是这个态度,你的入党动机是什么?党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对得起谁?你何以面对董书记对你多年的栽培?何以对得起你在拿着纳税人的工资?如果是对我个人有意见,你可以提,我错了的话,肯定做检讨。”
“书记。我……”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是,我是被人挑拨,当枪使了。”
“你不要说了,明天将工作移交给副局长,在办公室学习。等待审计局的离任审计。你不要抱希望于任何人的说情,告诉你,都没用,你这个人人品、素质都不行。”
“啪”地一声,撂下了电话。
郝亦男看看午阳,“书记,宾铁城这小子怎么了,惹你生这么大气。”
午阳摇摇头,“别问了,心情被破坏了。你们三位都走吧,好好研究一下修建山塘水库的事情,资金我来想办法。”
3个人走后,给组织部长郭文杰打电话,“郭部长,拟任人员的考察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书记,工作量比较大啊,最少还要两个星期。”
“现在人心有些浮动啊,为了不影响工作,必须尽快搞出来上报。”
“书记,如果要快,最好就是召开书记办公会,将候选人提出来,然后交组织部考察。”
“行啊,麻烦你通知柴书记和刘市长一下,星期一上午就开会,你和李桂和同志参加。”
“好的,我马上向两位副书记汇报。”
挂机后,翻了一阵书,脑子里面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看不进去。崔德平通报说:“书记,李秘书长来了。”
“快请,泡茶。”
起身握手让座后,午阳笑笑说:“老李,有什么事?”
“书记,我是为宾铁城的事情来的。董书记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撤了宾铁城,宾铁城找他痛哭,说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午阳说:“老李,我就说这个人品质不行,现在又编词骗人。我刚才将电话录了音,你听听。”
李桂和听完后说:“他确实在瞎说,可是我觉得他可能会说出将他当枪使的人的。”
“这样的人和事,难免会发生的,可是我既然知道宾铁城是这样的人,他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呢?万一他又是瞎说,诬赖好人怎么办?再说了,能够拿他当枪使的人,地位肯定比他高,就是知道了,我们能够拿他怎么样?与其知道了压在心里装糊涂,不如不知道的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让我有所顾忌,不敢安排自己的人接财政局长,还是利用宾铁城的事情,挑拨我和董书记、滕书记他们的关系,抑或是挑拨我和市委、政府广大干部的关系,进而达到让我无法立足,彼取而代之?”
李桂和笑道:“书记,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挑战你的权威,你今天不处理宾铁城吧,以后你就肯定失去对市政府、市委的掌控,处理了宾铁城吧,就可能得罪董书记留下的一大批干部,同样失去对局面的掌控,这是一把歹毒的双刃剑。两害相权取其轻,我觉得吧,你今天的处理是完全正确的。在政治斗争中,任何的姑息迁就、心慈手软,都是自掘坟墓。”
“老李,你觉得怎么样答复董书记为好?”
“这个事情还是我来出面吧。他既然没有直接找你。你就不用直接回答。我的意思,就是逼宾铁城说出挑拨的人,不说,肯定不会放过他,乱说,后果就更严重。这样一来,董书记肯定会丢卒保车,不会管他了。”
午阳笑笑,“老李,谢谢你了。你将这个事情报告董书记。不要告诉我。”
“书记,不用客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属一个派系的,我能够帮你的忙,就是为派系出力。”
“我怎么不知道?”
“我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知道这个秘密还是你在省委宣传部的任职命令下来以后,派系的上级才告诉我的。调你离开兰江,其实并不是老总的意思,是大佬的姿态而已,大佬说你是经济建设满分,政治上零分。让你回兰江任职,就是老总的意思了。老总说:现在的情况下。最大的政治,就是经济建设,民富国强了,就是第一大事,你不是很有思想吗,看你能把这么个穷地方折腾个什么名堂出来。”
“那我在宣传部的职务。为什么没有免去?”
“不知道,没有听说过,不能乱揣测。今天这个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是杀鸡儆猴好了,以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好,我这就放心了。”
下班回家,在地下车库就看到了渌江家里的两台悍马车,不知道是谁开过来的。进了餐厅一看,梦雨和爱中回来了,祝宝她们一帮子也回来了,还有家里的那些藏獒都来了。
“梦雨,是你和爱中一人开一台车过来的吗?”
“对啊。”
“爱中没有驾照,你们不怕抓呀?”
听到午阳说话,藏獒就都跑过来,午阳一一摸摸它们的头,说一句“真乖,真漂亮”之类的话,准备走开,可是它们都不肯离开半步。
午阳只好运转真气,给它们疏理身体。傅莹、梦雨和于颖的都是纯白色,又都是母獒,午阳现在都分不出谁的是哪条了。张玲的棕色、梦馨的纯黑色、刘荣的棕色跟黑色相间,这就容易区分了。
疏理好了,午阳问:“梦雨,孩子们不留着玩了?”
梦雨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小獒了,家里的这5条母獒生了42只小獒,不够就从拉木措桑那里买了10多条,我们不在家时,就是爷爷给它们疏理身体,现在都快长大了。”
“自己家里的公獒配种的,种就不纯了呀。”
梦雨说:“不是,都是拉木措桑牵来的藏地纯种公獒配种的,绝对的纯种。不过纯种不纯种无所谓,就是孩子们的玩伴而已。现在他们早上起床就训练小獒,下午带着游泳,让小獒拉着轮胎跑,他们自己也跟着跑。”
午阳笑道:“让他们玩吧,明年就该上学了。”
“爷爷的意思,是让他们过两年再上学,他老人家亲自教他们的武功和汉语,现在黄河清跟刘铁强他们一帮子大孩子,都没有去幼儿园了,每天早上遛狗,上午打坐练运气功夫,下午背《三字经》等书,晚上就练招式。”
“太早了吧,天真的童年就这样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和习武里面了,长大了他们会不会怪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