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含笑对陈述道,“没错,你赌赢了,他输了。”话落,她从火炉的侧面拿出一壶酒,递给他,“给你留了一杯,在这里,外面风雪大,回去看着些路,别滑倒了。”
陈述接过酒壶,乐着道谢,“多谢姑娘!”话落,他看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地道,“苏姑娘,请指教,他除了走这一步,再无可走之路吗?输在了哪里?我看不懂。”
苏风暖笑着站起身,对他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劳伤根本,赢了也是输了。退万丈而不伤己身,不伤根基,稳于立世,输了也是赢了。何为输赢?既优越于敌,且制衡于智,卓于慧,巧于功,容于天,普于地。万物久安,方乃大赢。”
陈述如醍醐灌顶,顿时抱着酒壶对苏风暖深深一礼,“多谢多娘指点,我悟了。”话落,他直起身,对着里屋大笑,对叶裳道,“别忘了赌金啊,明日一早我就等着千寒给我送去。”话落,乐颠颠地捧着酒壶出了画堂。
外面风雪严寒,他忘记披披风了,被风雪一吹,凉飕飕的冷,才连忙折了回来,拿上披风,将自己裹得严实后,才又走了出去。
千寒听到动静,提着灯送他出院子。
陈述踩着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千寒说,“千寒,你觉得我笨吗?”
千寒瞅了陈述一眼,道,“二公子不笨。”
陈述摇头,“错,我笨得很。”
千寒摇头,“要看二公子跟谁比了,您若是跟我家世子与苏姑娘比,自然是比不得,天下有几人能比的?若是跟别人比,您自然是聪明的,否则也不会在北周二皇子的后方烧了他两大粮仓了。”
陈述想了想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天下有几个人比他们两个聪明?有也是少数。”
千寒点头。
陈述捧着酒壶,又道,“你家世子太不厚道,从小到大,我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苏姑娘多吧?可我还真没发现他暗中学了什么本事,我一直以为,他比我聪明罢了。尤其是他和苏姑娘的事儿,若非来燕北后,听苏姑娘说起,我还被他蒙在鼓里。”
千寒道,“二公子您别怪我家世子,世子这些年在京中,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活着,多少人盯着容安王府,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是不信任您。”
陈述一笑,“我知道,他不声不响地被人暗害,身上自此中下了热毒。这么多年,咬着牙挺过来,自然不易。换作我是他,我怕是活不到这么大。”
千寒点头。
陈述又喜滋滋地道,“苏姑娘就是厉害,赢了你家世子,我等着看明日他送我什么好东西。”
千寒见他十分推崇敬佩苏风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不再言语。
陈述出了院子,对千寒摆摆手,让他别送了,自己捧着酒壶一边回味着二人的棋局,一边高兴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屋中,叶裳见陈述走了,对苏风暖问,“你要送他什么东西?”
苏风暖瞧着他不太高兴的脸,失笑,“不就输了一局棋吗?你至于做出这副不高兴的样子?以前你又不是没输过。”
叶裳轻哼,“跟棋无关。”
苏风暖来到床前,捏捏他的脸,“真醋了?”
叶裳又哼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苏风暖笑道,“是我师傅生前留下的一个手札,我觉得若是送给他的话,对他有用。”
叶裳扬眉,“连你师傅的手札都舍得往外送?”
苏风暖笑道,“我和师兄早就出师了,你也算是出师了,无需用这个东西,师傅的手札是个好用,留着不过是个死物而已,送给需要他的人,为南齐培养一个大才之人,师傅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欣慰,觉得我没白地糟蹋了他的东西。”
叶裳伸手攥住她的手,吃味地道,“你对陈述倒是好得很。”
苏风暖喷笑,“他十分有意思,且比较讨人喜欢。我家瑟瑟以前一直觉得身份配不上他,如今安国公府满门抄斩,也当是再没这个顾虑了,瑟瑟为了我守护你在京中憋闷了多年,我总不能亏待了她。把个打磨好的陈述给她,岂不是对她最好?”
叶裳闻言郁郁顿消,伸手搂住她道,“不枉我今日为了他输你一局。”
苏风暖大乐,得意地道,“谁叫他押我赢呢?你又不准我送,那么只能你输了。你输了,他才能押对不是?”
叶裳轻哼,“本不该我输,如今我却输了,你要补偿我。”
苏风暖瞧着他,“你是个小孩子吗?还争这个?说吧,你要什么补偿?”
叶裳将她身子推到在床上,俯身压住她,吻住她嘴角,小声说,“我怕是等不到你我大婚就想要了你。这个补偿,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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