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不置可否地道,“御史台确实也该诊治一番,那些藏污纳垢不弹劾,偏偏尽挑些无用之事。”
苏风暖笑着说,“督管户部就够你辛苦的了,若是再加个御史台,你还不累垮?”
叶裳道,“谁要加御史台了?让皇上烦心去吧。”
苏风暖轻笑。
午时整,容安王府的厨子做好了饭菜,送了一部分给叶裳和苏风暖后,分发给了户部官员。
户部官员们第一次在大冷的冬天里吃上了热腾腾的午饭,一时间觉得叶世子和苏小姐来户部可真是好啊。尽管这两尊佛难侍候,如今让户部处于风口浪尖,但好处却比坏处多。
一日又在叶裳繁忙苏风暖悠闲户部一众官员感慨中匆匆而过。
离开户部时,天空的雪依旧下着,比昨日的雪下得还要大,地上来不及清扫的雪已经下了一尺深。是多少年来南齐京城罕见的大雪。
千寒在二人上车前对叶裳和苏风暖道,“苏夫人午后传了话来,说让世子和苏姑娘从户部出来后,回一趟苏府,将嫁衣的布料择选了。”
叶裳点头,与苏风暖一起,驱车去了苏府。
来到苏府,苏风暖正在煮姜汤枣茶,画堂里放了两个大火炉,烧得暖意融融,桌案上摆了十几匹颜色鲜红华艳的布料,十分夺目。
见二人回来,苏夫人笑着招手,“这雪下得大,怕是要下上几日,我思来想去,怕耽搁时日太长暖儿绣不完嫁衣耽搁了定好的日子,只能让你们冒着大雪回来了。”
苏风暖解了披风,瞅着榻上摆着的布料说,“我看这些都极好呢,娘您帮我选了就好了。”
苏夫人嗔了她一眼,“那怎么行?你自己的嫁衣,还是要你选。”
苏风暖走上前,展开布料,一匹一匹地看着,红色的缎子,艳华至极,光彩夺目,每匹缎子花纹不一。她笑着说,“娘,您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红缎子?”
苏夫人笑着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早晚是要嫁人的,每年见到好的布料,我便收起来了,就是想着给你用。”
苏风暖说,“这么多,也用不完啊。”
叶裳在一旁说,“除了嫁衣外,还要做几十件的新衣,在新婚的一年里,你可以换着花样每天穿。”话落,又道,“容安王府也收了些女儿家的鲜艳布料,都是我嘱咐管家收起来的。”
苏风暖瞅了叶裳一眼,眉眼笑意盈盈,“你从什么时候与我家一般,也收藏布匹了?”
叶裳道,“十多岁时吧!已经有六七年了,府中布料也有很多。”
苏夫人笑起来,“小裳有心了。”话落,对苏风暖说,“你只选好了嫁衣的料子,你自己绣外,其余的我给你量了尺寸,我做不过来,让绣娘跟着我一起做。”
苏风暖点头,择选了片刻,抽出一匹岭山织造的红绸缎,以及一匹颜色鲜华柔如水的绸缎回头看向叶裳,“这两匹,你觉得哪匹好?”
叶裳站起身,来到近前,看了两眼,指了指后一匹对她说,“就要这个吧!这是个红云青羽的锦绣华缎,被天下誉为织娘子的女子织造的,她一年只织一批,但大红绸缎的嫁衣,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匹,没想到被伯母收着了。岭山织造的东西虽好,但奈何没个好寓意下场,不用也罢。”
苏风暖看向苏夫人,笑道,“娘,织娘子的绸缎万金难求,您是怎么来的?”
苏夫人看着被叶裳点出的那匹绸缎,回忆半晌,说,“好像是你三哥与人打赌赢回来的,他知晓我遇见好的红绸缎便给你收着,当时拿回来时说要给你留着做嫁衣。”话落,她一拍脑门,恍然说,“是了,你三哥当时还说我收的那些绸缎都不及这个,若是让你选,一准相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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