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雪看着她,“那叶世子呢?若是你不去,他……”
苏风暖笑着说,“半个时辰之前,府中的厨子已经去户部了。我已经让人传信告诉他了,无碍的。”
孙晴雪讶异道,“你一直在与我说话,何时传信给他了?”
苏风暖笑着眨眨眼睛,对她说,“千寒就在外面,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去户部告知叶裳,他便知晓去传信了。”
孙晴雪闻言坐下身,笑着说,“千寒是叶世子的侍卫,如今派给了你,看来叶世子真紧张你。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苏风暖笑着说,“孙姐姐不必客气,在这京城里,与我投缘的,也就你一人罢了。多谢你今日来这府里看我,还带了不少好药。”
孙晴雪小声说,“药材我不太懂你需要什么,是我哥哥昨晚准备的。”
苏风暖笑着道谢,“替我谢谢孙公子,我还欠你们一顿烤野味,奈何如今我这身子骨,吹不得冷风,先记着吧!”
孙晴雪笑起来,“不急,总之你记着就好,以后你身子好些,再补回来。”
二人又闲话片刻,厨房将准备好的午膳端了上来,苏风暖邀孙晴雪一起用午膳。
午膳后,孙晴雪又待了片刻,见苏风暖乏了,便起身告辞。
苏风暖披了厚厚的披风,将她送出容安王府,在门口时,孙晴雪看了一眼容安王府的烫金牌匾,犹豫了一下,凑近她耳边说,“有一句话,我思索再三,觉得还是与苏妹妹说了的好。皇上器重叶世子,叶世子本身也是人中龙凤,这容安王府,以前就招人惦记,以后怕是也难以不招人惦记。我看苏妹妹这回受的伤非比寻常,身子骨一定要好好将养,切不可大意。”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无论是容安王府本身的荣华招人惦记,还是叶裳孤身一人招人惦记,亦或者如今皇上的厚爱器重让他更招人惦记,再或者有桃花送上门地惦记他。
总之,都不是好事儿。
她的身子若是养不好,子嗣便是一大关。于女人来说,不能生育便是大事儿。
苏风暖想着她已经多日不曾照镜子了,连孙晴雪不会武功的人都看出她这次受的伤非比寻常,更何况懂武功的旁人了。怪不得昨日林之孝盯着她看了许久。她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笑着说,“多谢孙姐姐好意,我晓得的。”
孙晴雪握了握她的手说,“苏妹妹别闲我多事儿就好,我们女子总归是女子,再厉害的女子,也躲不开要被男人收入后院。贵为皇后,也是终年居于后宫,面对皇上的三千粉黛。”话落,她捂住嘴,自觉失言地说,“我这话说得大逆不道了,苏妹妹听过就当忘了吧。当然叶世子不同于别人,对妹妹的好,不必你说,如今满京城都知晓的。”
苏风暖想到了什么,笑意浅了浅,对她说,“孙姐姐说得对。”话落,笑容又深了深说,“叶裳确实不同别人,我自小陪着他一起长大,多年守着,也不过求的就是一个圆满。”
孙晴雪看着苏风暖,今日天气虽然明媚的,但到底是冬日里,大雪后,还是一样的清寒入骨。她裹着厚厚的披风,脸色在寒日里柔和平静,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所说是多余的,这样聪明剔透的女子,她什么都懂的。
送孙晴雪离开后,苏风暖转身回了府。
她刚回到正院房间,一只飞鹰飞进容安王府,在房顶盘旋了一个回旋,便俯冲下轻啄窗子。
苏风暖打开了窗子,飞鹰进了房间,它摸摸飞鹰的头,取下了绑在它腿上的纸条。只见是凤阳镖局的凤老爷子的来信,上面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林客,出身望帝山。四十年前,望帝山弃子。生父无所查,生母无所查,二十年前的生平无所查,二十余年前,以客卿身份落于林家,林之孝出生后,便一直陪在他身边做教习先生。至今未娶妻。”
短短一句话,苏风暖惊得无以复加。
林客竟然出身望帝山?是望帝山的弃子?她执掌望帝山帝师令,能接触到望帝山最深的秘闻之事,可是多年来,也未曾听闻望帝山曾经弃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