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皇帝下旨废太子,赐封卿卿为美人,这两则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朝野上下齐齐想着,晋王长孙入宫的第一天,皇帝就废了太子,这心思显然是昭然若揭。
后宫之中,皇后在皇帝离开慈安宫后,回了自己宫殿,听闻后,惊异地说,“卿卿?就是那个灵云镇卿华坊的头牌卿卿?”
身边侍候的宫女肯定地点头,“就是被您贬去了浣衣局的那个卿卿。”
皇后立即问,“她怎么跑去太子那里侍候了?而且还已经两个月了,怎么没人报我?”
身边侍候的宫女摇头,也不知卿卿是怎么去太子身边侍候了。
皇后怒道,“赶紧给本宫去查!”
身边侍候的人应是,立即去了。
皇后又有了危急感,自从月贵妃死,皇帝国事繁忙,对后宫女人也兴趣寡淡,每日敬事房虽然按规矩呈递给皇上牌子,但一个月皇上也不过应景地翻那么几次。来她这里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每月的初一十五,是必然会过来的。
她没想到这个卿卿竟然在被她贬去了浣衣局后,怎么周折地跑去侍候太子了?如今竟然被皇上封赐了美人。她没坐住,便跑去了太后哪里。
太后也很是意外,后宫之事,自从叶裳查月贵妃案后,月贵妃死后,她也想开了,便不大插手了。皇后好在也收敛了以前的性子,不会动不动就吃醋惩罚人了,她也将卿卿之事给忘了。
没想到,今日皇帝从她宫里出去后,带着刘焱前往太子处,遇到了本该在浣衣局的卿卿。
她也吩咐严公公,“给哀家去查,那个女人怎么去侍候太子的?”
严公公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皇后去而复返,又来到了太后宫,刚迈进门槛,便哭诉说,“母后,我要打死那个女人,您不让,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浣衣局跑去侍候太子了,如今被皇上看中,竟然封她为美人了!她曾经是卿华坊的头牌,学的就是怎么侍候男人的狐媚伎俩?这莫不是死了一个月贵妃,又来了一个卿美人宠冠后宫吗?”
太后就知道皇后会坐不住来她这里闹,她确实有些理亏,当初的确是她拦着,才没让皇后惩处了那女人。如今入了皇上的眼,且有了封赐,就不是随意能惩处打杀的了。但她依旧板着脸训斥说,“哭什么哭?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你贵为皇后,这便坐不住了,瞧你那点儿出息!还以为你长进了,真是半丝没有。”
皇后委屈地说,“儿臣是怕了啊。”
太后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美人,出身不高,连嫔都及不上,皇上封她美人,也没封高了,你紧张害怕什么?她不是月贵妃,也成不了月贵妃。”
皇后抹着眼泪说,“如今皇上还没宠幸她,等宠幸了之后,被她狐媚住的话,怕是要加封她。”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说,“就算宠幸后加封她,还能高得过你这个皇后?在你面前,也一样规矩乖巧。”话落,苦口婆心地说,“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你拈酸吃醋,累不累?贵为皇后,你的男人是南齐江山之主,你就该有母仪天下的风度。”
皇后看着太后,“月贵妃死了,儿臣总算熬出了头,若是再出一个卿美人如月贵妃一样,儿臣……”
太后看着她,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始终不明白?我们许家,如今云初深受皇上器重,只要家门一日不倒,你这个皇后就能稳稳当当地坐着,贵为皇后,你的男人是天下共主,你就不能奢求爱情。至于地位,你怕什么?月贵妃受宠那些年,也没扳倒你,更没怎么着你?还不是因为她不敢动你?为何?因为你背后有许家!”
皇后闻言心下安定了些,小声说,“是儿臣紧张太过了,母后教训得是。”
太后见她服软,不再闹腾,对她说,“月贵妃武功厉害不厉害?背后的谋算厉害不厉害?可是也只不过是背地里的肮脏伎俩,不敢拿明面上来。我们之所以安安稳稳地待在后宫,我稳坐太后之位,你稳坐皇后之位,不是因为皇上是我儿子,是你丈夫。而是因为我们的娘家是许家。家族是我们的支撑。”
皇后点点头,用娟帕擦掉眼泪,道,“儿臣今日算是懂了,你心向着娘家,也是为了我们在后宫活得安稳。”
太后颔首,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哀家的一番苦心就行。”话落,对她道,“皇上愿意宠幸她,就宠幸她。你该如何就如何,从月贵妃死后,皇上对你和悦不少,你可不要把这好不容易缓和的和悦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受了宠幸给作没了。你贵为皇后,拿她作比,有失身份。”
皇后颔首,“儿臣听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