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道,“他都将人带走了,也就是过了隐藏期了。你就算说了,也不算食言而肥。毕竟人已经不在你这里了。”
城主闻言道,“叶世子说得有理。”话落,他晕乎乎地道,“叶世子和苏小姐肯赏光住在城主府,又肯赏脸吃酒,下官深感荣幸。不像孙公子,从来了沛城后,为了查案,对所有人都防范,连我这城主府都不下榻,隐疾伴随他月余了,下官悄悄给他请了无数大夫,都看不出病症,让下官深感不安啊,万一他出事儿,国丈和皇上一准拿下官问罪,下官日日都提心吊胆。”
叶裳道,“孙公子的病因已经查出来了,并无大碍,他明日便会启程离开沛城,你放心吧。”
城主闻言大喜,顿时没了忧愁,“既然如此,下官这就放心了,这便给世子您画。”话落,他大喊,“来人,侍候笔墨。”
有人连忙铺设了笔墨。
诚如叶裳所说,南齐重文轻武已久,每一个官员拿出来,都十分擅长文墨文章,赏诗词歌赋绘画。城主闲暇时,也喜欢与一众官员以及沛城当地的文人学子开设赏诗会等。所以,对他来说,画一张人物画卷,手到擒来。
叶裳和苏风暖站在一旁看着他。
不多时,一个少女模样的人便跃然纸上,楚楚可人,娇娇柔柔,看着便惹人疼宠。
这个少女,叶裳虽然没见过,但识得,而苏风暖见过真人。
城主画完,放下笔,对二人道,“就是她,我画功不好,叶世子和苏小姐见笑了。”
叶裳笑着道,“画得很好,工笔功夫没因为事务而懈怠。”
苏风暖也笑着道,“城主大人这幅画很值得收藏,好画无题字十分可惜。题上字吧。”
城主顿时摆手道,“下官实在汗颜,当不得苏小姐的夸,不题也罢。”
叶裳笑着道,“我看着也极好,题上字吧。好画无字,确实可惜。”
城主经不得二人再三夸奖,又因为酒劲儿上来,得知孙泽玉身体无恙,明日离京,心中大快,便重新拿起笔,题了字。
题好字,叶裳笑着收起了话,道,“明日不必相送了,待我和暖儿归京时,再途经沛城,与你共饮。”
城主高兴地说,“叶世子和苏小姐届时一定赏光多留两日,让下官多尽地主之谊。”
叶裳笑着点头。
有人扶着醉醺醺的城主回去歇着,叶裳和苏风暖对看一眼,也回了落宿之处。
叶昔不喜官场应酬,喝酒到一半时,便偷偷跑了,但他并未回去歇下,而是在叶裳和苏风暖的房间等着他们回来。
他等了许久,等到昏昏欲睡,才听到二人脚步声,顿时醒来了,见二人进屋,他对叶裳道,“你从来不做没目的的事儿,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么给沛城城主的面子,不知道可有收获?”
叶裳瞥了他一眼,坐下身,倒了两杯茶,递给苏风暖一杯。
苏风暖接过叶裳递到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对叶昔道,“还真有了一个极大的收获。”
“嗯?”叶昔顿时来了精神。
叶裳伸手从袖子里抽出沛城城主画的那幅画卷,递给叶裳,“你看看,这个人你可认识。”
叶昔接过来一看,道,“认识啊,这个人不是东境湘郡王最宠爱的女儿紫荆县主吗?”话落,他眨眨眼睛,“这就是你们说的大收获?她怎么了?”
苏风暖将叶裳趁着城主酒醉,对其套话,套出程顾三年前将花烛秀给了许云初,自己则在东境,而三年前在沛城的城主府藏了一个人之事,那个人在城主府做了三年的粗使丫鬟,便是这位紫荆县主,湘郡王最宠爱的女儿。
叶昔听罢,讶然道,“竟有这事儿?这可稀奇了!”
苏风暖道,“的确稀奇,可见程顾是与湘郡王有牵扯渊源。而就在数日前,程顾来接人,同时又等人。”话落,她揣测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他接的人是紫荆县主,那么等的人应该是从京城跑出来的沈芝兰。数日前,许云初得到消息,说沈芝兰来了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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