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苏钧和刑玉去了镖局,陆钏便将她带在身边的直扛箱底部四个镂空处给掏了出来。
四个厚厚的信封,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爱女小钏亲启”——
望着那几道遒劲有力的字体,陆钏红了眼眸。想不到时隔二十年,她竟还有机会再次见到爹爹留给自己的亲笔书信。
只是为何会有四封书信?
不等细想,陆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第一封书信,指尖一钩便抽出来一踏厚厚的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
“一万两、一万两……全都是一万两。”陆钏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直到最后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才是爹爹留下来的地契、房契。
原来爹爹的家产大部分都在她手里......
老旧的房契有些褶皱发黄,很明显,这些银票和契据都是提前备好的。陆钏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声响:“小姐,侯爷已经将马车牵过来了~问何时能启程?”
陆钏忙将银票收好,拭了拭眼泪,不等知秋进来,就匆匆给自己和苏钧收了两套换洗的贴身衣物,这才提着包裹出门:“好了,这就走罢。”
知秋接过包袱扛在肩膀上,转身锁上门,脸上映着明媚的笑容:“小姐,方才那几个丫鬟婆子来了,让奴婢又给告了几天假撵回去了,不过老祖宗那里还不知道您要走呢,小姐要不要跟老祖宗告个别?”
陆钏摇了摇头“咱们老祖宗年纪大了,这些事还是晚些时日知道好,你放心,舅舅那里自有分寸,咱们现在赶路最要紧!”
陆钏心事重重的出了院子,黄昏的风有些微凉,知秋跟在身后,忙便将一素色披风披在了陆钏肩上。
伴着几声虫鸣,两人的身影映在小石子铺就的路上,越拉越长。
角门的胡同口处,苏钧已经拄着拐杖在马车旁等候,天边的火烧云在他的发髻上留下一片橘黄色的光晕。
终于等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披着披风出来,苏钧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马车共两辆,陆钏和苏钧一辆,邢玉和知秋一辆,镖局里请了四个高手,两两一组化身为赶车的马夫。
陆钏前脚一走,被知秋告了假的婢子就远远的从角落里跑出来。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院子里,见陆钏的院门锁着便耷拉着脸嘀咕道:“我呸,还把个门锁了,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又慌慌张张转到了陆舒的院子里——
陆舒正在屋内研习陆钏娘亲留下来的人体手册,秋香在一旁斟茶倒水,便听到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喊道:“好姐姐,好姐姐我跟你说一个天大的消息!”
“什么人在此喧哗?”陆舒皱了眉头,示意秋香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就将那个婢子带了过来......
婢子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陆舒大惊:“什么...人走了?”
陆舒快速盘算了一会,心道陆钏怎么就走了,苏康临走时可是好好交代了一番,要让她盯住陆钏的一举一动。现在人走了还怎么盯?
“你先下去吧。”秋香从钱袋里掏出来两颗碎银子打发婢子走了。
陆舒一脸的阴霾,将手中的册子放下,起身道:“看来咱们得去老祖宗那里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