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一刻也等不了了,起身凌空而去——
冯将军默默的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重檐夹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希望,他真得在里面,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黑暗中,苏钧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着,他努力镇定的嘘了口气。
此时再也没有迟疑,手中的刀剑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身下木板......
汗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殿内的烛光透了进来,越来越多。
过了片刻,殿内的陶龚走出来了,他神色不满的嘀咕着:“这帮死人真是快吓死老子了!”抬手就要去关门。
忽然门上出现一个身影......
陶龚蹙眉,刚要回头,脖颈间就多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苏钧眸子阴冷,身上嗜血的气息甚至比那些杀手还要浓重。他靠他身上捂着他的嘴唇,手中用力,噗嗤一声,喉管被割断...事先脱下来的衣衫快速包裹住陶龚的脖颈...
地上没有一丝血迹。
苏钧再次提起内力,拖着他的身体飞入横梁中......
人终于死透了。
苏钧坐在夹层中大口喘气,可是,那个杀手头领迟早还要再次赶回来。
如果被发现一切都将白费。此时距离杀手头领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很有可能,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也很有可能,他正在别处搜查...
苏钧一边想着一边快速将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脱了下来。此次行动为了以防万一,他穿了两套夜行衣。
杀手的鼻子要比平常人灵敏,他们对血腥的洞察力要比普通暗卫高强不知多少倍。一旦他穿着这身沾了鲜血的衣衫回到江府,后果则不堪设想。
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留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完全可以将两层重檐的豁口夹板踢掉,做出一个他已经逃掉的假象。
但是为了隐藏陶龚的死,这一条已经行不通了!
二,金蝉脱壳!苏钧已经麻利给死去的陶龚套上这身带着血迹的衣衫,将他的身朝下......
他下来,内部的豁口依照之前的样子拼接了回去。
一道声音从地宫内传来:“陶大哥,你说这领叶用皮条串连好还是铆钉固定好?太后娘娘定下了吗?”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走了上来,手中拖着领叶问道。
他走到门前,看着半掩着的房门外并无一人。
“奇怪,人去了哪里——”
乍然回身,他猛地看见了立在大厅中的蒙面黑衣人,还有他手中闪着寒芒的剑!他腿肚子一软,“啊!”立刻伏在地上道:“这位大...大...哥...饶…”
苏钧蹙眉,眯起眼睛隔着面巾冷冰冰道:“狱中有个逃犯向这里来了,你可曾见过?”
“啊!没、没没没!”那人结结巴巴道。
苏钧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滚!”
“嗳~”人屁滚尿流的吓走了。苏钧的身形猛地一阵踉跄,身子靠在剑上,刚差一点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他忍着腿痛,悄悄的走到门边望了一眼,门外没有人,他瘸着腿小心翼翼走了出去。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看来,他们就在不远处。
苏钧谨慎的贴着墙面,眸子沉静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宫墙——以这样的高度,就算他成功逃出去,也很有可能会引起那群高手的主意。
如果那样,他只有一个可能:被乱刀砍死。还要连累整个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