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的烛火映照在廖丞相惨白的脸上。他双目死死地盯着黎洪良手上的瓷瓶,似乎想要透过那瓶子看清自己的人生。
托盘又向前移动了一下。
“黎大人请吧,皇上说了,其实你这条命活的够久的了。”
缪英呆了呆,不知在想什么。
江绍清上了轿子,想着廖丞相的那句话。
“停轿——”
江绍清忽的命人掉头,可是却忽然听见王府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爷!——”
这是连过堂审讯都不必了。
缪英那句话让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江绍清寂寥的看向远方,远方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皇帝默默的坐在案子上。江绍清汇报完了,皇帝的神情也没有动一动。
陆钏在西城,路途遥远,消息的传递就不如在宫中那样灵便。
夜幕降临,羽林军守卫袁泓将近日来的消息些在了字条中,用蜡油封了口子。
几只信鸽飞出了西城,可是没过多久,便在途中被人拦下。又过了一会儿,信鸽上的纸条被人拿了下来,信鸽再次起飞……
内侍捧着字条,恭恭敬敬的奉上。“皇上,皇后娘娘那边又有了消息。”
自从陆钏有了身孕以来,皇上陷入沉思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多,有时候就那样呆坐一天。
“皇上?”
“拿过来吧。”皇上回过神来,接过字条看罢,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难怪病人都涌道京城来了。
苏鑫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那咚咚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不信她会这样对待这些百姓,但是想到京城的医馆门前聚集的越来越多的‘过敏’患者,不禁蹙了眉头。
第二天。
“上朝——”
朝堂上的氛围有些凝滞。
一是因为江绍清身边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如果他们没有记错,这该是廖英廖大人的地方吧?
一夜之间人竟然不见了,即便平日有些政见不和,众人心底还是唏嘘不已。
廖英这个人为人也还算低调稳重,如果不是圣母皇太后查出来他跟沛王府有染,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廖大人是这样的人。
廖大人昨日说的话众臣也听见了,祸从口出此言不虚,所以现在谁也不敢随便搭腔了,万一下一个是自己可怎么办?
“一个一个的都哑巴了!”
皇上近日来心思烦躁,他已经采用陆钏的建议,将徐州沿岸的海产都运送到了西南各边。却不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朝堂上谁不知道换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能够不顾群臣的反对,一定要立她为后的皇上历史上也就他一位了。
众臣看罢了字条,纷纷摇头。
陆钏竟然被刺杀了?刺客还是患有‘过敏’症状的百姓,刺客已经被杀死,陆钏腹中的胎儿保住了,但是城内再无人去找陆钏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