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陆伟廷正和陈家建立同盟关系,如果一下子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那分量难免会减轻了些,正所谓虚虚实实,尤其是官场政治上,往往把底牌隐藏得越好,不仅会让对手忌惮,同样也会让盟友看重
陈明远两人都深明个中的规则,也没在意,正想穿过回廊出去,正巧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西装革履、金光灿烂,昂首阔步间,十足暴发户的嘴脸,另一个男人则是肥头大耳,腼着一个溜圆的大肚腩,犹如一只大肉球,但和其余人相比较,却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显然是常年当权才能陶冶出的上位者姿态
这两人置于人群中,自然惹来了不少侧目,陈明远也多看了两眼,当看清这两人的脸,不由莞尔。
人生何处不相逢,可不正是富豪章继勇和市规划局局长王建生嘛
只是隔得有些时日,而且那时候两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尹夏源,倒没把陈明远放在心上,此刻再看到他,除了觉得有点眼熟,根本想不起是何方神圣
惟独看到岑若涵的时候,章继勇却愣了下,咧嘴一笑,迎了上来,嚷道:“哟,岑总,竟然在这还能碰上你,你不是说要回中海了嘛”
岑若涵有些厌烦的皱了皱黛眉,但出于涵养礼貌,还是停下脚步,淡淡的寒暄了几句:“临走前和朋友游逛下,就要回去了,章总也来这踏青呢?”
章继勇打了个哈哈,道:“我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纯粹是来这办点事
岑若涵明眸一闪,朝着不远处的养心阁瞥了眼,似笑非笑道:“该不会是又来向何天师求教,给你指点风水宝地吧?”
章继勇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有些悻悻的咬咬牙,似乎颇有些怨念。
听两人的对话,陈明远略一思索,就猜到章继勇很可能就是那个以风水为由、要向岑若涵购置厂房的富商
联系起章继勇之前违建厂房挨罚的事,想来他是熬不过周围群众和舆论的压力,才动了迁厂的念头,进而听信何天师的指点,看中了岑若涵手中的那块风水宝地。
来之前,他曾经向岑若涵打听过厂房转让的事宜,说是告吹了。
起初岑若涵看那富豪为了那块、宝地,志在必得的态度,还在想对方的态度如果诚恳,不如少赚一些,成人之美得了,但见了面后,对方的态度恶劣也就算了,还抠门得不得了,既想要厂房,又舍不得出大钱。
磨蹭了几次,岑若涵的耐心也耗尽了,索性以事务缠身为名中止了磋商。
“章总,这位小姐是谁呢?”
见双方的气氛诡异,王建生就开口问道,手中拿着纸巾擦拭满头的汗液,气息紊乱,显然一口气要爬上来这么高的山崖,实在难为他剽悍的体重和肚腩了。
但目睹岑若涵沉鱼落雁的芳容,双眼中立刻冒出炽热激昂的神采,连双颊的肥肉都不自禁的抖了抖。
上次省台的那个女记者,漂亮是漂亮,却过于年轻,少了些成熟韵味,而且还是官员们最反感的新闻人,王局长见识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了,对尹夏源还不至于春心荡漾,但对岑若涵那种介于少女和熟女之间的端庄气质立马着了迷,恨不得立刻贴上去,亲密感受下这位优雅女性的夺人丽色。
在王局长的面前,章继勇的气焰立刻烟消云散,点头哈腰道:“这位是从中海来的岑总,上次我提及的开发区的那间厂房,就是她持有的。”
“原来是这样……”
王局长了然的点点头,显然对两人的恩怨也有知晓,本想借着握手的机会揩揩油,没想到岑若涵根本不给他好脸色,察觉到王局长猪哥似的丑态,忍着内心的作呕,直接招呼陈明远离去。
看对方如此不识时务,章继勇阴测测道:“岑总,于嘛这么急着走,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他抬手指着王建生,不无得意道:“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市规划局的王局长,平常你就算想见一面都难,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别忘了,你手里的那几间厂房,日后如果想开发利用,还得过了建设规划部门这关。”
“没事,我不着急,反正我的主业又不是搞房地产,如果用不了,顶多继续屯着就是了,何天师不都说那是风水宝地嘛,没准还能给我带来好运道。”
岑若涵款款笑道:“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章总慢慢消受吧,我就不掺和了。”
旋即,她就拉着陈明远的手翩然离去了。
“不识抬举,迟早有你哭着求上门的一天”
章继勇黑着脸唾骂道,王局长摆摆手,大度道:“章总,既然你要做大事,气量胸襟可不能这么狭隘,岑总是性情中人,应该以礼相处才是。”
章继勇连声应是,瞧见王局长对着岑若涵的曼妙倩影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心中就是一阵鄙夷腹诽。
但他绝不敢口出埋怨,之前因为那个省台记者,已经让王建生对他有所不满,还公事公办了他的违建罪责,对此,他不仅得忍气吞声,还得更加殷勤的巴结讨好,像这次来玉龙山,就是他最大的人情筹码
“王局,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拜访何天师吧,相信您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章继勇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几个跟班一起簇拥着这只大肉球朝着养心阁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