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群众也是拍手叫好,纷纷声讨着这洋奴才。
进退两难之际,翻译转念一想,立刻又耀武扬威道:“有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们知不知道崔先生是什么身份,别说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了,就是交州的市长撞了崔先生,也必须要道歉……”
“好大的口气”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陈明远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信步走来,很是眼熟,略一思忖,就记起上一次来岭南参加华裕集团的宴会时候曾经见过,沐恬郁的哥们,江口市长的儿子肖楠
肖楠显然也还记得陈明远,微笑着点点头,又转向张自力道:“你不是说要搭我车回江口的嘛,在门口都等了你老半天了。”
那一次的宴会,由于沐恬郁的引荐,张自力在江口市经商的日子里,受到了肖楠的关照,陈明远更是听闻,肖楠在张自力的生意里占了一些股份,由此逐渐成了一对莫逆之交。
“碰上一些闹心事,让你看笑话了。”张自力无奈地笑了笑。
肖楠看了翻译和崔先生两眼,颔首道:“我刚才在外边听说你们的东西被摔坏了,嚷着要报警,既然是这样,那就报警呗,你们把箱子打开,看看都损失了什么东西,到了警察那里也好讲清楚嘛”
此话一出,翻译顿时脸色一变,心道这不符合常理啊,国内人和洋人起了冲突,不都习惯息事宁人的嘛。
崔先生登时勃然大怒,用生涩的华语道:“你们中国人的素质哪里去了,撞了人,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这就是礼仪之邦嘛,太让我失望了,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翻译也有了底气,威胁道:“都听清楚了吧,闹到法律程序,后果不是你们担得起的,你这种行为是在蓄意伤害外国友人的感情,是要引起外交纠纷的
陈明远几人都笑了出来,心说这对洋奴才和洋鬼子也真是绝配。
看几人还笑得出来,翻译登时气急败坏,就催促王总立刻报警
谁知道刚才还卑躬屈膝的王总忽然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道:“报什么警,明明是你们撞人在前,还恶人先告状了要撒野给我跑外头去不要影响酒店的正常秩序”
翻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王总满脸寒霜:“不和你说,难道是说人家受害者?你要是真打算报警也行,我会如实向警方控诉你们刚才的卑劣嘴脸,大厅也有摄像头,可都录下来了”
众人全傻了眼,这王总吃错药了吧?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刚才巴结这韩棒子都来不及,怎么忽然像疯狗一样咬上去了?
翻译也是莫名其妙,眼见所有人都气势汹汹,只好又向主子叽里呱啦的诉苦去了,似乎在征求要不要诉诸法律。
听了翻译,崔先生的脸色青白交替了两下,忽然狠狠跺脚道:“你们华夏人全都不正常”说完就提起行李箱急匆匆离去了。
主子都走了,翻译也没脸皮再呆下去了,在众人的冷嘲热讽落荒而逃。
“狗仗人势,在我这不好使,我这人讲的就是一个理字。”王总说得很大声,好像就怕人听不到,又转向肖楠,陪着小心道:“肖公子,这帮洋鬼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让您受惊了。”
肖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陈明远却是多看了肖楠一眼,没想到他的影响力都扩散到了交州,随后又瞥了眼那韩国人的背影,沉吟片刻,道:“王总,麻烦你派人拦一下那个韩国人。”
王总一时不解其意,不过鉴于闻名岭南的肖公子的关系,还是立刻差人去办了,无非就是寻一个名头拖延一下,让他们没办法立刻办理退房手续。
“肖楠,你联系一下附近的警察,把那韩国人拦下来。”陈明远直截了当道:“他的箱子里,可能装着不明来历的古董文物。”
肖楠一听这话就明白那韩国人很可能偷运文物,一边和两人走进电梯,一边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快速吩咐了几句。
果不其然,当三人来到酒店的咖啡厅,刚落座,透过落地玻璃窗,就看见一辆警车飞驰到酒店门口,下来的几个警员把正要上出租车的崔先生和他的翻译拦截了下来,一通纠缠争执,警员劈手夺过了崔先生的行李箱,当场打开来取出了那尊青花瓷。
那一刻,崔先生再不复威风凛凛的姿态,脸色如纸般的惨白,瑟瑟畏惧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