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郁离和妻子一直将两人送到酒店的大门外,可能喝得有些高,脸色有些红润,和陈明远握手着说:“真的谢谢陈书记和沐小姐来捧场啦,有句话叫一切向前看,我和陈书记共勉!”
陈明远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晚的插曲以后,第二天的常委会议,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是泰兴集团的造纸项目,却也没有经过多少讨论,刘郁离只是简单的宣布准备迎接韩方考察组就揭了过去,至于最大的反对者陈明远,除了要求保证造纸基地的防污措施以外,就仿佛无事人般的没加以干涉分毫。
相比之下,陈明远对扶贫的议题则重视得多,而刘郁离对此也很支持,认同了成立扶贫办以及若干的扶贫计划,至于扶贫办主任的考察人选,朱振涛赫然列在了第一位!
就此,各取所取、皆大欢喜。
这一幕,再次给了所有人一个不小的震撼,原本预料的刀锋剑影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两大巨头之间诡异的默契,饶是浸淫官场数十年,这些老油条依然被搅得满头雾水,着实摸不透这两人的心里打的是哪门子算盘!
心照不宣的背后,是黄世绅的惊诧和错愕,他起初还蠢蠢欲动的等待着隔岸观火斗,就等着这两人斗得天昏地暗了,他才好趁机会浑水摸鱼,结果倒好,两人竟然会握手言和,闹得精心策划好的计划因此彻底打了水漂,虽然项目成功得到了通过,但他的心肝却始终没有安稳过。
“老缪,你说这姓陈的,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郊外的别墅,黄世绅半躺在沙发上修剪着指甲,脸色却谈不上好,甚至还有些忧心忡忡。
缪玉喜抽着雪茄,皱眉思索了半响,摇头道:“难说,不止姓陈的,刘书记的举止都很离奇,这次竟然会主动和棋,实在不符合他的一贯做派啊……”长长吁出一口烟团,推断道:“难道真是姓陈的送的那尊玉观音起了效果?”
“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刘书记,而是姓陈的!”黄世绅再次强调,把玩着手里的指甲剪,不无担忧道:“以那小子的行事作风,是绝不会轻易让步,更别说还是针对我,没赶尽杀绝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度的亮绿灯,依我看,十之**有诈!”
人往往都是这样,原本预期会很艰难的事情,如果一路顺风顺水的,反而会陷入自我的猜忌怀疑中,巴不得出来点周折麻烦,才能踏实一些,按照乡土话来说,就是犯贱!
“老板,您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不是没怀疑过,但缪玉喜苦思冥想了两天,也实在想不通这能出什么隐患,“说不准,这一次姓陈的也是知道硬碰硬没好处,才索性息事宁人了,既然他肯识时务妥协,倒也省了我们的麻烦。”
眼看黄世绅还在捻神捻鬼的,缪玉喜又规劝道:“再则,你想呀,姓陈的这次主动退让,势必会影响到他那帮人的士气,当务之急,我更得全力把这项目争取下来,只要项目一落地,即使那小子的背景真的通了天,也决计翻腾半点浪花,还能狠狠打击一下他的威信!”
这么一说,黄世绅的心神倒是松弛了些,斟酌了一会,毅然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现在是该轮到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我还就不信了,这姓陈的每回都能走大运!”
“不过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除了准备泰兴集团考察组的到来,还得提防着姓陈的插手捣乱,上次经开区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啊!”
缪玉喜贼兮兮的笑了笑,拍着胸脯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甭管那些韩国佬多难侍候,我都铁定能把他们的心思留在瑞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