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同伴顿时失笑:“队长竟胡说,山水庙还会藏起来?”
那些庙宇无不是需要香火供奉,要是没有香火,哪里还有庙宇存在的必要。
薛峰摇摇头:“骗你们干什么,前年为了和山西那边的那场比赛,我一个人到山里训练,正好碰上大雨,我就四处找山洞躲避,结果正好看见了那座山神庙。”
其他人听了也不以为意:“就算有座山神庙,也没什么值得关心的,又不是什么大佛大庙,我们老家村子里,光山神庙就十里地一座。”
薛峰沉默片刻:“这一座可不同,你们不知道,我在庙里呆了一夜,整完不停地看到幻象,一会儿像是身处神仙闹市,总觉得成群结队的神仙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像是沉在大海里面,怎么挣扎也漂浮不起来。”
“我觉得,那个山神庙特别灵异。自此之后,又去过两次,每次都有状况发生,后来我爸知道这件事儿,就叮嘱我别在过去了,毕竟那庙宇建在深山,看不着人迹,还不知道是什么妖鬼邪灵,借着山神的名号迷惑众生。”
他这么一说,一行人到来了兴致,都是爱玩爱闹的时候,攀岩累了一身大汗,吹着风吃着烧烤,围坐过来听自家队长说故事。
“那座山神庙修建的特别壮观,工程很大,给人的感觉也十分特别,我当初好奇,还像山上一些山民打探过消息,但一提起山神庙,众人就收声不言,当地人肯定知道它。你们真正看见就明白了,反正我说不清楚。”
娃娃拿笔戳自己的脸颊:“没有。档案上没有记录。”
杨蕴秋一挑眉,不动声色地让娃娃记录薛峰的话,然后分析出山神庙的确切地点来。
云雾山中的山神庙,一听就和当年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休息了片刻,薛峰招呼大家继续往上爬。
他们攀岩,都提前看过天气情况。选择的时间极好,要知道,云雾山终年云雾缭绕,并不是玩这种攀岩的好地点,却着实锻炼人,而且雾气都是浅浅的水雾,远远看去,雾蒙蒙一片,实际上视野到很清楚。还很有情调。
这段儿。他们显然已经攀过好多次。道很熟悉,大家上的都轻松的很,杨蕴秋也学着他们的模样。拿了条安全绳。
又走了一段儿,薛峰忽然停下道:“静一静。好像有什么动静。”
众人一下子收了声,侧耳倾听。
杨蕴秋指了指东面的山林:“那边有人。”
果然,没多久,他们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救命。
薛峰连忙带着人转头,没一会儿,走到一片山崖上,往下一看,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趴在一棵大树上面,摇摇晃晃。
他不远处的陡坡上,还坐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一动也不敢动,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男人抬头看见薛峰他们,顿时大喜,一边咳嗽,一边有气无力地喊:“救命,救命……”
薛峰一行人面面相觑,那人摔的位置很不好,有一个大断层。
“我下去试试。”
薛峰的技术最好,他先下脚试了试,结果没下两步,就再也没办法向下走,赶紧让同伴们拉回来,“不行,太滑了,下不去。”
又扭头问:“你感觉怎么样?”
那男人苦着脸:“没力气,身上麻麻的,肋骨可能断了。”
幸亏薛峰带着卫星电话,打了个电话报警。
“别担心,救援队应该马上会到,你千万别动,坚持住。”
他们也顾不上继续攀岩,全趴在断层上喊话,一个劲儿地让那个男的坚持,至于那个女孩子,看她小腿上都是血,衣服也破破烂烂,显然受了伤,根本没办法移动。
也就片刻,那个女孩子忽然回过神,一看见来了人,放声大哭:“呜呜呜,救救我,我好怕,你们快下来啊!”
她这么一哭,身子就有些震动,忽然,山上掉了一块儿碎石,吓得她打了个寒颤,本能地躲了一下,结果,咕噜噜就滚了下去。
“啊!”
薛峰吓得瞪大了眼,眼前一阵疯,就见杨蕴秋一个跳跃,竟然跳了下去。
“啊!”这下,十好几个人同时大叫一声。
杨蕴秋却没像他们想象的那般,落入悬崖,而是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岩壁,另一只手拉住那个女孩子的衣领。
他用力一抡。
薛峰他们都吓得忘了尖叫。
女孩子居然让他扔到树上,和那个男的面对面趴着。
“呜呜呜,呜呜呜。”
杨蕴秋轻声道:“小妹妹,你最好不要哭,一哭身体就会动,一动就摔下去变成肉泥了,肉泥的样子可不好看,当然,我们看不着,这云雾山晚上有野狗野狼出没,最喜欢你那样的细皮嫩肉。”
“噗……咳咳。”
薛峰看过去,见他一队友捂住嘴,眼睛都眯了起来:“队长,我知道我这会儿不该笑,可确实很好笑。”
明明是紧张万分的时刻,偏偏让这位半路偶遇的朋友一折腾,竟然比电视剧还要精彩的多,当然很好笑。
杨蕴秋又放缓了声音安慰:“你放心,这棵树非常的牢固,就是在上面盖房子,住三五个人也不会有事,你闭上眼睛,慢慢去想想让你平静的事,要不然就背一背英文课文,等半个小时就有人来救你了,安心吧,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其实,他现在的位置才是最危险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松手就是万丈深渊,偏偏他的声音非常柔和,很有说服力。
薛峰不由道:“咱们遇上的这个同行不一般。”
“玩极限运动的这些人,心理素质是不是都这么好?”他一同伴也忍不住问。
杨蕴秋嘴里和那小姑娘说话,眼睛却看着那个男的,他到不怎么惊惧,也可能是把惊惧藏在心里了,趴在树上轻声咳嗽,每咳一声,就忍不住皱眉。
呼吸音不大对。
杨蕴秋轻轻一荡,居然也一个纵越,跳到了树上,半蹲下身子,蹲在那个男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心跳,又摸了摸他的伤处,才抬头喊道:“薛峰,把我的背包给我扔下来。”
薛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背包,比划了半天,才扔下去,杨蕴秋手明眼快,一探手就给捞在怀里。
从背包里面掏出个笔记本打开。
薛峰他们愕然——难道在山里还能上网?有信号?
还真有信号,他们的位置不错,又有望远镜,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杨蕴秋的笔记本里,出现了一个手术室。
立在最后做指导的那个医生,还很熟悉。
“那不是刘胜刘神医?”
事实上,中西医都精通的好医生并不多见,忽然冒出来一个,医术精湛无比,还屡屡出风头,压的好几个国家的名医对他俯首帖耳,经历颇为传奇的刘胜,就是那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传奇人物。
他是南市人,南市正经关心这个圈子的,根本不会有人不知道他。
薛峰愕然:“真是那个刘神医?去年我爸的老风湿犯了,实在疼的受不了,各种正规的治疗,各种偏方都试过,一点儿用都没有,结果找到刘神医那儿去,就给扎了一个星期的针,到今年,我爸一个人爬长城,爬的比我都快……听说他要不是太年轻,下一届诺贝尔医学奖肯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