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萧条,时间以致深秋,难免有些凉意。就连平日子熙熙攘攘的繁华地段,那整日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浮华气息,也似乎褪减不少。
一个衣装华丽的男子从一座酒吧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推开两个搀扶着他的男服务生,骂骂咧咧的说:“滚开!老子没喝醉!”
“江董,我还是派人来接您吧?”酒吧的负责人,一个头发稀少的,但是神采奕奕地中年男子陪着笑脸上来搀扶住了那个被称作“江董”的男人,并对那两个男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两个服务生心领神会,随即真身回了酒吧。
被称作“江董”的男人脸色通红,高度酒精的强大力量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中枢。
他半笑半哭地微眯着眼睛,冲那个头发稀少的酒吧负责人说道:“难道老子没有司机?要你派人来接我?我心情不好,你懂吗!你懂个屁!”男人的语气始终狂妄骄横。
“是是是。”酒吧负责人依旧陪着笑脸,“但是,江董......往前不远拐弯处的那条平日车水马龙的马路在安装管道,是无法通行的,并且......”
“废话!你以为我喝醉了?老子清醒地狠!我走小路!顺便吹——吹风——”男子眼神迷离,说话时,已经舌头打结了。
“我——告诉你——少他妈来烦我!”被称作“江董”的男子一把甩开酒吧负责人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向着前方那一团黑暗走去。
“哎。前方一片的老旧住宅区正在拆迁,多么危险......”酒吧负责人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年轻男服务生出来,恭恭敬敬地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望向前方不远处的那一片黑暗,还有那个步伐不稳,左右摇摆的身影,再一次叹了口气。
“但愿他能自求多福吧。希望别再落一个尸首不全的下场......”
....................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蹒跚的身影由远及近。正是刚才那个被称为“江董”的男子。
三瓶伏特加的酒精在他体内不断蔓延起来,他只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晕眩,脚步越来越轻,眼睛越来越迷离......
他半睁不睁的眼睛浑浊不堪,几颗眼泪没有落下来,滚动在他那双黄褐色的眼珠中。
他今天心情异常不好,丧亲之痛让他的心脏剧烈疼痛,一股浓重的恨意无处发泄,于是,刚从警局出来,他便自己去了酒吧喝闷酒。并且吩咐手下几个人,谁也不准打扰他,也不必来接他。
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样子,手下的几个人没人敢多说一句,也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一整个晚上,他都浸泡在高度酒精之中,靠酒精的麻痹,去舒缓心头的愤怒和怨恨!
他深一步浅一步地前行着,走进了黑暗当中。
有路灯的柏油马路已经到了尽头,前方向右拐弯的马路正如那个酒吧负责人说的,在安管道,所以马路中间全部被挖开,路前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处施工,请绕行”的字样。
他吐了口唾沫,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左歪右斜地向左处拐了个弯,绕到一条小路头上。在他的记忆中,那条小路两旁都是一些老旧的居民区,当然了,这记忆还是源于他四年前在国内的时候。
“呸!贫民窟!这他妈哪是人住的地方!”他被脚下一块突出路边的路沿石差点绊倒,便恨恨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