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公厕里面。
公厕比较简单,自然不能比的上他家里那个像普通人家大客厅一般的洗手间,但是总算是干干净净。唯一不足的是,也许是为了省电,只有进门的洗手台上方悬挂着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显得略微昏暗。然后就是左右两边将男女洗手间分开。
他去了左边的男洗手间,发现里面总共有四个小隔断。他选择了最后一个靠窗户的,钻了进去。也许是一种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越是往里,离外面的女鬼就越远,他也就越安全。
他抄着双手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片死寂。
时间也仿佛突然静止。
由于只在外面的洗手台处有那么一盏晕黄的灯,所以男洗手间里面更是昏暗无比,到最后一个隔间的时候,约等于没有光线。
只有那么微弱的几丝光亮孤零零地悬浮在隔间上空,还有窗外那惨淡的莹白月光,朦朦胧胧地照了进来,只能勉强看清事物而已。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这时,隔间的洗手台上方那盏本来就不亮的灯泡,莫名其妙地发出了“赤啦——赤啦——”的声音,在闪了几个火花过后,陷入黑暗。
他的心猛地哆嗦了一下。
难道停电了?或者闪了灯泡?他突然觉得不安起来,便将隔间的门紧紧插上,蹲在地上,静静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刚才进来的太急,他并没有留意窗户是否关严,但是此时,一阵阴森森的冷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灌了进来,让他感到有些凉意,同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也袭上了他的心脏。
但愿一切能够如愿,不管怎样也要撑到明天,明天天一亮自己就去找个厉害的法师,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收了那个东西!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深夜里无比刺耳!
他大惊失色,将身体伏在隔间的门板上,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的眼睛,强忍着心里的惊悸和头皮的发麻,继续保持安静,留意着门外的一切。
“吱——”第一个隔断的门被推开了!
......他干咽了几口唾沫,期待着那个推开隔间门的只是一个半夜来上厕所的路人。
可是他心知肚明,这绝对不可能。且不说时间以致午夜,不可能还有人来公厕转悠,单就是一点,就足以证明了门外的那个,是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因为,自始至终,他只听到了敲门声和开门声,却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黑暗中,他那双黄褐色的眼珠闪着幽幽的光,满含着恐惧,瞪得极大。
“咚,咚,咚。”又一次敲击门板的声音响起。同样的,他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走动。
他的心瞬时又高悬了一分!
“咯吱——”
第二个隔断的门被推开。很明显,来者就是在找自己!
他像是即将受刑的囚犯,正在煎熬中度过恐惧,等待死亡的临近。
怎么办?逃吗?冲出去?
他不断地思索着可以逃生的方法,却又被他一个个全盘否决。
他蹲在黑暗蔓延的隔断里,承受着阴风阵阵带来的冰冷和恐惧,等待着死亡的临近。双腿已经发麻的他,失去了继续站起来,并想办法与那个“东西”周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