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冢原铭史选择的时间,是下午。
虽然身体还不够完善,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卡尔……还活着。
他很清楚,因为两人之间联系着奇妙的魔力痕迹,仿佛御主和servant,冢原铭史能清楚的感觉到,卡尔的生命反应,还有,联系着两人之间的,那近乎诅咒的魔力的联系。
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选择放弃的。
他是那种隐忍的人,是那种意志力坚强的人,他是那种,绝对不会放弃的人。
他用了2年时间,来暗示自己,借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化为他的棋子,怎么可能说放走就放走?怎么可能,会放弃一步之遥的圣杯呢?
呆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
有可能,他会选择突袭这个建筑。
有可能,他会埋伏在什么地方。
总之,自己必须赶紧前往圣杯的所在地才行。
自己有令咒的力量,应该能一口气跳跃过去,必须……抓紧时间了……
令咒的转移仪式非常的简单,亦或者,是艾伯纳做的很简单,冢原铭史只是和她手牵着手,然后自己的手背就传来了令咒重新凝聚过来的炙热魔力痕迹。
仿佛是利刃切开皮肉的痛,仿佛是滚水灼烧皮肉的痛,仿佛是筋骨断裂的痛,然而,这种痛苦,确实将冢原铭史和洛希雅联系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点头。
“加油吧,让这一切,结束吧。”
艾伯纳这么说,交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
他越是笑的灿烂,冢原铭史越是心疼,一个人从意气风发的时钟塔讲师,化为一个连行动都费力的半残废,身体超过五分之三的部分都因为极寒的冻伤而无法行动,就算治愈……不,恐怕,很难吧。肌肉已经坏死了。魔术虽然优秀,但必定还有局限性,否则就是魔法了。
受伤,可以恢复。但是人死,不能复活。
倒是有将死人化为僵尸甚至是死徒的秘术,可那些都是禁忌。而且,化为死徒和重新做为人类活过来,是两回事。
这么长时间的冻伤,恐怕肌肉已经全部冻僵坏死了吧,艾伯纳老师,到底是用什么心情笑出来的呢?
“千万不要逞强。要不要在休息一下?”
士郎倒是对他更加关心,大概是两个人同样的心情,相似的行事风格,让他有一种看见同类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听着他的关心,冢原铭史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应该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感觉到不安。
圣杯,是自己的。
他用来对抗卡尔的秘术,就是洛希雅。
思来想去,卡尔能控制洛希雅的只有【令咒】。通过控制冢原铭史,然后使用冢原铭史的令咒。
换言之,只要冢原铭史和卡尔面对面的时候,自己手里没有令咒,那么就好了。
不用担心,现在他手上的令咒只有一条,正正好,跳跃到北京故宫之后,就没有更多的令咒来篡改洛希雅的意志了。
现在,必须赶紧过去,抢在卡尔之前拿到圣杯。就算是卡尔赢了,抢先自己设下埋伏,那又怎么样?人类是和从者的差距太大,难以匹敌的,不用担心。
为了免得夜长梦多,冢原铭史把自己手背指向了北京的方向。
当然,他并不知道北京在哪里,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令咒的用法是【命令】。至于圣杯的所在地,早就在他取得优胜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圣杯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汇报给了他们。
“洛希雅,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带我去到圣杯身边!”
炙热的红色的光辉一下笼罩了冢原铭史的视野。
那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
好像忽然失重一样,自由落地?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有一种坐过山车的刺激的感觉,然而,却没有风,仿佛一切都自然而然的,他感觉着身体里有一种恶心的感觉,那是发自更深层次,而不是物理层面的。大概,这是令咒让洛希雅以过快的速度穿越了空间,以此造成的他近乎本能的眩晕和恶心吧。
生物,毕竟是有极限的,当他们超过极限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
脚下忽然传来了结实的触感,冢原铭史睁开眼,只觉着天旋地转,脚下也站不住了,恶心,想吐,洛希雅在一边扶住他的胳膊,这才拉着他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