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挚尾随着吴赖从警车上下来,站在那里观察着吴赖的表情。
他心里很清楚,吴赖知道杀手是什么人。
这些豪门恩仇的事儿司空见惯,人越是有能力,就越是树敌多,没准哪天被人灭门都是常见的,他也知道,吴赖不会轻易说出杀手的来历。
“如何?”郑挚只是简单地问了两个字,没有任何方向,只是想看看吴赖的反应。
吴赖冷笑一声:“报仇!”
“你最好……”郑挚本来打算说这是法治社会,你应该寻求警方的协助,将犯人绳之以法之类的话。
但看了看吴赖的表情,就知道说了也是多余,索性改口,“我可以帮忙。”
“呵呵,这个你插不上手的!”
吴赖冷笑一声,“如果真的要对付他们,你最好是找一帮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来,那也未必管用!”
郑挚微微一笑:“可能吧!”
说完,吴赖在询问记录上签了个名字,然后转身朝停车场走去:“我今天晚上会在医院病房里守灵,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不过我建议你只是协助,不要出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等吴赖走了之后,车上跳下来一名小警察,噗嗤一乐:“这小子,的确跟资料里写的一样拽,还国际刑警组织,他一定想不到您就是国际刑警,否则这么小的案子怎么能请得动您来……”
郑挚看了他一眼:“多嘴!”
然后就回到了车上,对自己的一票兄弟喊话,把吴赖的安排告诉他们,通过街头巷尾的线人,痞子流氓等等,把吴赖家出事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医院太平间的人来帮着把尸首收殓了起来,暂时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等着法医最后的尸检结果。
吴赖摸了摸二哥的口袋,空空如也,那张吴赖给他的本票也被杀手拿走了。
医院的护工走进来,清洗了房间墙壁上的血迹,拖了地,换了新的床单,整个特护病房里又变得干净整洁起来,除了墙壁上微微留下的血迹,还能说明这里发生过什么……
人都走干净了。
关上房门,世界仿佛忽然安静了下来……
吴赖走过去,抚摸着父亲躺过的那张床,似乎还能看到父亲的音容笑貌。
那个永远严肃,却又对三个儿子疼爱有加的慈祥的老者,已经不在了。
吴赖跪倒在床边,拉过白色的枕头,把脸深深地埋进去,嚎啕大哭。
没有什么能替代他此刻的悲伤,愤怒像火焰一样烧灼着他的胸膛,让他难以呼吸。
下午四点的时候,吴悠从首都赶来,风尘仆仆地冲进了病房,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被软禁调查,调查无果这才刚刚释放出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收到了父亲和吴虑死亡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吴赖当时正坐在椅子上愣神儿,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头发凌乱形容枯槁,胡子拉碴地斜穿着一件单薄的汗衫,敞着怀。
吴悠疾步走进来,吴赖看到大哥,胆怯地站了起来……
吴悠瞪了他一眼,随即冷冷地说:“我都知道了……”
“二哥给你打过电话了?”吴赖小声问道。
“你嫂子接的,大概跟我说了怎么回事。”
吴悠说的话里似乎没有带出一点的责备,只是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