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有印象,很多人连自己的初中高中同学都不记得了,我们这些老怪物...”周羽苦笑摇头,“我只记得你和慕容沣,晴空死了,过不了几十年,应该也会忘了。”
“提慕容沣干嘛?”
“没什么,就是还记得。”
“那你要罩着他吗?本宫不喜欢他。”
“怎么说也是老同学,该护着就护着,我如今不在警部,你要多关照他一下。”
“本宫不喜欢。”
“是啊,你不喜欢。”周羽忽然回头,漆黑的眼眸旋转波纹,好像有巨兽在其中嘶吼,他似笑非笑:“我知道你不喜欢,可你觉得,我是在请求你吗?”
“你...”
魅连续退了两步,垂下了眼睑,周羽是个怪人,他总觉得自己的人性在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着,很在乎剩下不多的些许感情,好像和她的,也好像和慕容沣的,可谁也不知道这个怪人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也可能破罐子破摔,把她和慕容沣都杀掉。
而且看起来,因为晴空的死,已经有了些许苗头,她知道自己不喜欢慕容沣,应该说是厌恶,可要是被周羽认为是寡情薄意,她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
魅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慕容沣得罪了人。”
“得罪了谁?”
“一个历史系的学员。”
周羽很随意的摆了摆手,“那就杀了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一个学员而已。”周羽很不在乎地说道:“要是你不愿意杀的话,我来动手也可以,不过我动起手来,杀一个可不够。”
“别乱杀人。”
魅叹了口气:“刚才有人给晴空磕了三个响头。”
“谁?”
“那个学员。”
“我问的,是谁。”
“是...阿古。”
“可以了,”周羽站起来,“看在他给晴空磕头的份上,我让他安乐死。”
风静静地吹着,带着初冬的寒,些许寒气根本不放在魅的眼里,象牙黑的晚礼服挡不住寒风,强大的修为也足够让她周围不小的地方四季如春,可这时魅只觉得寒风彻骨,周羽不经意的话语中,总是有毫不掩饰的杀戮气息。
他还是很干净,干净的衣服,干净的脸,但是谁也不知道周羽恢复普通的眼睛里藏着多少让人哭泣的恐怖,周羽甩了下钓竿,把鳜鱼放生,这是他仅有的仁慈。
看他要走,魅连忙说:“好吧,如果你想晴空死也不安乐的话。”
“什么意思?”脚步顿时停下了。
“没什么,就是阿古那孩子是晴空推荐给我的,说要我们照顾一下,对了。”魅眨了眨眼睛,想起晴空她很有点调皮的样子,“他说这孩子跟我们很像,不过我看起来是跟你像好吧,他还要立自己的规矩,说什么用咱们传承下来的文明道德当规矩呢。”
“有意思。”
周羽感兴趣了,“他还做了什么?”
“唔,让学员们写论文,论人和妖之间的执法方式,好像是杀恶人不入罪的那种,估计很多人会因为他想起你。”
“那他惨了。”周羽嘿嘿地笑。
“那也是被你连累的好吗?”
“有你在会连累什么,只要不出华东警部,这小子就没啥事。”
“要是出了呢?”
“他自求多福。”
周羽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大笑声中,身子逐渐模糊,直到消失。
魅擦了额头的冷汗,呢喃自语:“臭小子,看在晴空的份上,看在你给晴空磕了头,本宫保你一条命,希望毕业的时候别选其他的警部,选了你就死定了。”
......
追奠会早已结束,天色微黑的时候,莫小胖鬼鬼祟祟地把他拉出了警部。
“干什么去?”
“别问了,跟着就是了。”
一路打车,下车后阿古看着周围的霓虹闪烁,无语地看莫小胖,“你就是拉我来这里?”
“是啊,好不容易来次省会,咱不玩开心怎么行?我说老大,这年头处是个两面派,女人的处是光荣,男人的就是悲伤空虚寂寞冷,今天我请客,咱破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