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公子,秦少爷。”李回拿起酒壶准备亲自为两人斟酒,但是林莫颦却一抬手挡住了李回的动作。
对于林莫颦这样无礼的举动李回倒没有生气,而是望着林莫颦,眼中带着疑问。
“李兄,在下只饮蜜果酒。”林莫颦说完便让身边的红月去拿一壶蜜果酒过来。
“林公子倒是特别啊。”李回对于林莫颦只喝平常女子才喝的蜜果酒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任何贬低或者疑惑的表情,好似认为林莫颦喝蜜果酒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红月拿来了蜜果酒,然后三人斟满,相互敬酒,饮下了一杯。而本就聪明的秦进结合林莫颦对李回的态度,自己再一观察,似乎也察觉出了李回的不一般,这会儿倒没有把二世祖的面具戴在脸上,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李兄是生意人?”由于李回能看穿秦进的纨绔面具,而秦进又是通宝钱庄的大少爷。林莫颦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可能是通宝钱庄的对头,不然也不会好好地去琢磨外人眼里是一个二世祖的秦进。
“生意人?呵呵,我算不得生意人,我可是真真切切地混吃等死的富家少爷,这没事来这等烟花之地听听小曲也是我唯一的爱好了。”
李回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林莫颦也听不出什么,而且,林莫颦也知道想从李回身上问出点什么几乎不可能。但李回后面的一句话倒让林莫颦惊异不以。
李回自饮自斟了一杯,然后平静地说出了一句如炸雷的话:“林公子可是怀疑我对秦家通宝钱庄意图不轨?”
林莫颦愣住了,然而就林莫颦还没来得及思考李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李回接着说道。
“在很多人看来秦少爷是芦城吃父辈老本的纨绔子弟,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从不缺聪明人。就算装的再像,还是会有有心人看出来。”李回注视着诧异地秦进,淡淡地将这些话说完,然后又对林莫颦道:“林公子身为秦少爷兄长,对我这种看透秦进本质的人肯定有所jing惕,我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在保护着秦少爷。但是,林公子,我能看清秦进的伪装并不代表我有所目的,我并非你们的敌人,而我请林公子喝酒完全是被林公子你的风采所吸引。我并无任何恶意,也无任何目的,只单纯的想和两位坐下来,喝上几杯。如若两人实在是对李某心存jing惕,那么在下也无话可说。”
林莫颦听完李回所言,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这李回真乃林莫颦今生仅见的另类人物,如此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让人感到突兀的同时也觉得新异。
秦进之前赶走那些在醉芬楼闹事的二世祖,看似飞扬跋扈,一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样子。实则力道把握刚好,将那些二世祖赶走,免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愚蠢大少爷坏了醉芬楼的生意。这一手实乃让醉芬楼不知不觉地欠下了秦进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之后,秦进更是拿捏好这些二世祖的心理,让他们打完架来秦庄赔罪。这看起来好似秦进蛮不讲理,但是这番话却是秦进细想后才说出的,实则秦进在说出这番话后就立于了得利的一方。
秦进是芦城第一纨绔,在芦城所有二世祖眼里那是最有钱最有势的头头。他们可不管你名声有多臭,只要你够狂,够有钱,够牛x,那些二世祖就越是以你马首是瞻。而那两方打架的二世祖虽在打完架后要去秦庄赔罪,看起来很丢脸,但是他们却丝毫不觉得。他们认为,只要打架打赢了,即便去秦庄向秦进赔罪,那也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这也会告诉秦进,自己虽是二世祖,但还是有能力的,至少好勇斗狠上不输于人。只要赢了,说不定就可以进入芦城第一纨绔秦少爷的圈子里,身份也水涨船高,就是二世祖也是高级二世祖。
纨绔子弟虽不学无术,但大多都不是笨人。富贵人家所接触的东西本就比一般人家多,眼界宽,明白的理就多。秦进那看似无心的一句让他们赔罪,实则却是告诉他们,我这里有一名额,我秦进圈子里的名额,想进我这高级二世祖的圈子,行!你们去打,去斗,赢了的就来。如此这般,从头到尾,秦进都在这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中获利繁多,可见其思维灵敏。而那隐晦的暗示和就交流就是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发生了,或许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身旁人恐怕大多认为秦进无理取闹。可偏偏却还是有人看透了秦进的伪装,那就是李回。
李回如此敏锐地察觉到整件事情秦进都立于完全获利的一方,可见其洞察力的敏锐。之后更是在见到林莫颦时丝毫不忌讳地对林莫颦的外貌加以赞赏,这在这种类似地球古代东方的世界,这种完全不含蓄的表现让人感到十分惊奇。最后,在三人碰杯对饮,在发现林莫颦的猜疑时,更是不避讳地说出了很多林莫颦一直在疑惑的问题。这从头到尾,李回都在掌握着话语的主导权,让人不知不觉的跟随住他的脚步,去听他的,去看他的。如此人物,不简单!
“既然李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今天不谈别的,喝酒!”林莫颦端起酒杯敬李回。虽说刚刚双方的接触时,林莫颦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林莫颦却不气恼。其实这的确没好气恼的,与人接触,被别人占据主动权,在没有被对方造成实质利益损失时没必要咄咄逼人的非要和对方分个高下。林莫颦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了,是以倒是平淡的一笑而之。
一旁的秦进则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回片刻,一直脸上都带着轻浮笑容的秦进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等到林莫颦与李回喝完了一杯后,秦进也端起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