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说道:“还有其他材料。修筑堤坝时候的材料,其实都是买了一次,甚至很多都是买的旧的,但是却基本上是三天报销一次!还有那些粘土,根据规定,要用山里面的粘土,但是实际上,却是用的江边的沙土!”
“还有石头,本来修筑堤坝,都是要石灰矿场那种烧石灰的石头,但是他们也是就地取材,江边的石头常年泡在水里,而且很多石头都是沙子沉积下来变成的,根本经不住风吹雨打,而且硬度不够!”
“仅仅这些材料,就剩下了两万贯钱财。而朝廷今年下拨的六万贯河工款,一下子就花去了三分之一。”
风满楼感觉到非常意外,没想到,还找出了堤坝贪污案的人证。想到这里,继续问道:“还有,听江边的百姓说,那些修筑堤坝的工人,是怎么回事?”
赵子良说道:“为了节约河工开支,那些工人的来历,一些是街上随便抓的无家可归的,这些人有些是余杭的,有些是钱塘的,还有一些是外地来的。还有一些人,却是监狱里面的囚犯,被直接送往江边!”
风满楼问道:“那这些苦役们的工钱呢?”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工钱根本没有,就是每天管两顿饭。中午和晚上,分别是两个馒头一碗粥!”
“有多少工人?”
“大约五六十个吧,其中有二十多个是监狱里面的囚犯!”
风满楼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不少工钱呐!”
赵子良说道:“工期一个多月,总共不下两万贯的工钱,但是却都没有发下去。而且劳役最重的,就是监狱里面的囚犯,这些囚犯累死了,或者被断了手脚的,一律就地掩埋,被埋进了堤坝里面!”
风满楼似乎早已经知道了,问道:“那些钱呢,被贪污的钱去哪里了?”
赵子良说道:“总共有五万多贯钱财,其中包平拿了一万多贯,剩下的小人拿了三千贯的中间费,剩下的一些办事人分了一些,不到五千贯,余下的都被钱主薄和江师爷,以及衙门的人给分了!”
风满楼说道:“你今天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赵子良说道:“有,小人经过手上的每一笔账,都详细记在了账本上,小人可以回家给你取来!”
这本来就是风满楼意料之中的事情,本来想着找到杀死秋花的凶手,没想到却意外的将堤坝贪腐的内情给找到了证据。
既然赵子良出现在包家的宅子,就能找到重要的线索,说不定王夫人哪里也有什么线索,因此问道:“王夫人,你和包家似乎比起赵子良更熟悉,其中可有缘由?”
王夫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哪里还能隐瞒,巴不得招供更多的人出来,好减轻赵子良的罪行,于是连忙说道:“有的,有的!那包平,和那尨彦昌,其实是一伙的,都是这余杭城中的最大的黑手,而且他们帮助戴安带师爷收刮钱财!”
钱维纶和江醇风,通过赵子良联系到了包平,制造了豆腐渣工程的堤坝。而包平和尨彦昌却是一伙,而他们又和戴安有联系。最重要的是,包平和尨彦昌,就相当于钱维纶,江醇风,戴安他们的代言人。
想到这里,难道是说,这些和曾经死掉的肖宗训有关?应该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