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发六磅的炮弹并没有给农民造反军带来多大的损伤。()一发炮弹打到了水中,激起了冲天的浪花;另一发炮弹却打在了岸边,只把几名农民造反军带到了水里。
可是受到了炮弹的威胁,渡河的农民造反军顿时乱了,有李定国管着的那四座浮桥还好一些,只要有人不听话,就立刻拉出去斩首正法。另外的那七座浮桥可就乱啦!人们争先恐后地上桥,推拉挤着的人群速度反而变得慢了,甚至有很多人都被挤到了河流中了。
所幸的是,这年代远程的炮击根本没有炮具校准,炮兵也没有什么望远镜观察着炮击的情况,所以那两门六磅的火炮也只能够估算着发射。至于是否会打到浮桥?那就要看农民造反军的运气了。
相对于六磅火炮的威胁,其余的火炮就显示出了杀伤力了。近十万农民造反军拥挤在一个长约三里多,宽约二里左右的河滩地,没有什么障碍来隐蔽,只能够冒着炮火往浮桥那里逃了。
而汝宁军的火炮就是集中射击,哪里的农民造反军聚集在一起,就往哪里射击。除了最大限度地杀伤农民造反军以外,就是要把聚集在一起的人全部击散。
可是这时候的火炮制造质量就决定了火炮射击的次数不能够太多。为了防止高温引起的火药自燃,汝宁军只能够增大火炮发射时间的间隔,让火炮有多一些时间能够冷却。
可就是这样,在二十几轮炮击以后,汝宁军还是不得不中止了火炮的发射,而到了此时,火炮已经射击了一个多时辰了。
也不是没有农民造反军想拔掉汝宁军这个火炮阵地。可是那种无组织的进攻,遇上了外围汝宁军的严密防守,那只是飞蛾扑火,凸显那些农民造反军愚蠢的武勇罢了。
而这时候,已经有四万多的农民造反军已经过了河。张献忠把扫地王和太平王等首领召集在了一起,问道:“你们的老营人马过河了没有啊?”
扫地王还是垂头丧气地待在一边一言不发,太平王回答道:“基本上都过来了。就是东西都丢在了河对岸,现在正忙着让其他兵丁过河呢!”
张献忠顿时有些急了,他大叫道:“那些没用的人管他干什么啊?先把东西给拖过来。()到了这时候你们还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们老营的四万多人就足够了。只要有钱有粮,哪里拉不起一支人马来啊?”
接着张献忠又拍了拍扫地王的肩膀,说道:“兄弟也别泄气,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打到我们身边只剩下几十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人少了,反而我们灵活很多呢!”
……
长久的炮击就是让农民造反军溃不成军。接着就该骑兵上场了。
这次汝宁军将把所有的骑兵都派上。除了骑兵军团的两个骑兵团作为冲锋的主力以外。刚投诚的六百多骑兵、护卫吴世恭的大多数亲兵和骑兵共七百多骑、临时安装上马具的炮兵团和工兵团驮马的客串骑兵一千一百多骑,都将成为后续的部队投入战斗。
而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骑兵也早就准备好他们的战马了。
吴世恭见到陶辛骑着马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立刻就皱起眉头喝问道:“小辛子!你想到哪儿去啊?你的位置可是要护卫好我啊!”
吴世恭当然有着私心。打仗总有危险,万一陶辛有个好歹,那小洁还不得伤心死啊?还是把这个臭小子安排在自己身边放心啊。
没想到陶辛回答道:“师傅!没事!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打仗了。等这次回去,我还要让我娘找您来提亲呢。”
吴世恭是差点一口恶血喷出口。看着陶辛那嘴边没毛的样子,吴世恭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标准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而且现在亲兵们还都围在身边,吴世恭的偏袒又不能够做的太明显。所以在考虑了一会儿以后,吴世恭摆摆手说道:“去吧!”接着又叮嘱了一句:“自己小心点!”
骑兵们分成了左右两个集团,就等着最后一轮炮击的结束。老天爷也似乎要送给汝宁军一个开门彩,一发六磅的炮弹恰巧击中了一座浮桥,把整座桥砸成了两截。
浮桥上的人马纷纷落水,惊叫声,呼救声是此起彼伏。而农民造反军渡河的队伍也更乱了,后面的人群蜂拥而上,推掉那些正在过河的大车,让自己挤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