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的杏儿哥,也真有点像放羊的小子:
身上本来穿得是娘才给做的白『色』单衣,可是,在过黑松林与那些毒蛇搏斗时,蛇的毒雾,蛇的脏血,树林中的尘土,再混合上自己身上的汗水等等,全粘在衣服上。
一件新衣裳,如今,已经被他穿得面目全非。
更加上:刚才在溪边洗手时,从头上摘下来的那被蛇的毒雾弄脏的白包袱,此刻被胡『乱』地围在腰间,整个人的形象更显得脏『乱』不堪。
两个蛇妖,只是当时一惊。
等对着羊群中的杏儿哥看了多时以后,对杏儿哥的身份没起任何怀疑。
真正引起他们怀疑的是:这放羊的小子,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了?
另外,他又有什么本事,能够闯到我这蛇盘沟的里面?
咱们先不说那两个蛇妖现在想的什么。
先看看杏儿哥跑进了羊群中的情形:
这些羊,已经被三条大黑蛇从沟外赶到沟内,又『逼』着在黑松林中无数双毒蛇的目光下走过,已经被惊吓、折磨半天了。
再加上,被两个巨型蛇妖在半天之内,吸过了两次鲜血。
因此,此刻,它们魂儿早已被吓丢了,命只是还悬在一线上。
这时候,因为已经看不到那巨蛇了,突然,又看见有人跑到了羊群中来骂它们,还来打它们,尽管他不是自己的主人,它们也觉得高兴:
因为它们感觉得有人来救它们了,自己可以得救了。
尽管它们的身体,现在已经极度虚弱了,刚才还爬不起来呢。
但是,此刻,一种生的欲-望支撑着它们,它们都挣扎着从地下站了起来。
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惊恐和绝望,很高兴地都围拢到杏儿哥的身边。
就连头羊也不再用羊角来抵杏儿哥了,只是眼睛里含着泪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渴望,对着杏儿哥不住声地叫着:“咩,咩,咩!”
听着羊叫的声音,杏儿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看着眼前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此刻,就像是失去了爹娘的孩子,依偎在自己的身边,把自己看成是它们的全部依靠,眼睛里对自己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想想刚才自己看到的、羊被蛇妖吸血的那一幕,看着可怜的羊,一个个孤苦无助的任人宰割,甚至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真是心如刀绞。
但是,现在自己能把羊顺利地带出蛇盘沟吗?
他的心里想着。
看着身边站着的这两个蛇妖,此刻,他们已是满身戒备,目光凶恶中带着某种残忍,正在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可是,什么事情也得试了以后再说。
不管前面等着自己的是有多么凶险和困难,只要我活着,我今天就要想方设法把羊群带出蛇盘沟。
决心下定以后,杏儿哥装作轻松地板着头羊的羊角,嘴里说了一声:
“羊们,我们回家啰----!”
拉着头羊就要朝沟外面走,后面的羊群一见头羊走了,“呼啦啦”,一下子也全都跟在了后面。
“喂,小哥儿,你先停一下!”
首先开口的是那老头,听那语气还有点儿和蔼。
“哦,老丈。什么事呀?”
杏儿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也挺有礼貌的反问到。
“哦,是这么回事:
这些羊,跑到我这里有多半天了,刚才我还在草地上让它们吃了一些草,难道你不想谢谢我,就这样把羊赶走了?”
老蛇妖还是笑容可掬地慢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那草民向二位老人家道谢了。”
杏儿哥手拿木杖,双拳一抱,行了一礼。
虽然,嘴上说得很客气,大礼行得也算恭敬。
可是,在杏儿哥的心里,一句“王八蛋”的骂话,险些就要冲出他的口中。
心想:两个王八蛋:你俩只知道一块儿吸羊血,你们何曾给羊群喂过草?
不过在表面上,杏儿哥也是脸上挂着笑容。
“不过啊,小伙子,你长得可真棒啊!
竟然是走了那么远的路,才找到了这里,是不是很不容易呀?”
那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用看,杏儿哥就知道,这是那个蛇婆娘开始说话了。
那边说话的声音还没断,杏儿哥突然觉得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心里一激灵:莫不是这蛇婆娘开始使坏了?
也不作声,立即闭气运功,暗暗检查了一下自己:
幸好全身无恙,没有中毒迹象。
这时,只见那蛇婆娘已经来到了面前,杏儿哥此时已是全身戒备。
只听她柔声说道:“小伙子哎,老身这里有礼了。”
说着,她把自己的双手在体侧一对,腿向下一曲,身子向前福了一福。
就在这当儿,她突然之间,把自己的头猛地向前一抖,“嗖”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她早把拿在手中的梳子,又别到了头发上了。
这突然一抖,那梳子应声而出,梳齿朝前,直向杏儿哥的咽喉『射』了过来。
近在咫尺,这梳子一『射』出来,带着一股寒气『逼』来,真是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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