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门的清晨与三清正宗的截然不同,因处在华阳九峰那样的绝巅之上,三清正宗的清晨往往带着一股侵人心肺的冷冽,但玄真门的清晨,却只会让人感到如阳春三月般的清爽。
清晨,落尘从房中走出,张道实与陈玄清正在用早斋,一见落尘出来,连忙打招呼。
“落尘兄,昨日为何突然离去?你没看见,昨日朝云观的明云和颜墨的那场辩难,那才叫一个精彩呢!两人足足辩了两个时辰,没想到小小朝云观居然还有如此人物,唉…真是可惜了他一副好天资啊。”
张道实说得兴高采烈,仿佛昨日与明云辩难的是他一般,落尘知道,张道实就是这个『性』格,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性』格洒脱,为人潇洒不羁。
经过一晚的冥思静修,此时落尘已从昨天的那种失神状态恢复了过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大碍了,就像自己师父所说,想不明白的先不要去想,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既然他不知道他与那青衣女子为何初次见面就要相杀,且愿望还那般强烈,是以他也只有等两人再次碰面之时了。
微微一笑,落尘答道:“无事,昨日见到了一个人而已。”
“哦?”
陈玄清眉头微皱,或许张道实没有看见落尘走的时候那张皇失措的神『色』,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此时落尘之真元才到了太清境第五层,但其心境修为却达到了太清境第八层!比自己还要高一层,如此心境,应该早就能处变不惊了,到底是谁?能让落尘那般失态呢?
“一个她想杀我,我也想杀她之人罢了。”[]仙道劫缘录5
落尘说得云淡风轻,但显然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陈玄清领会,亦不再多言。
张道实皱皱眉头,道:“落尘兄,难道这玄真门内,还有谁与你有仇不成?不过没关系,要是谁想找你麻烦,我与玄清绝不会袖手旁观,须知我三清正宗之人,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菩萨!”
落尘微微点头,心中有些感动,他与张道实陈玄清两人因偷酒结识,那日,他不仅和月下高人学得一生高深琴诀,且还与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顿了顿,张道实道:“明日玄真门大考就要开始了,师叔让我们三人调整好状态,说不定,明日会有一场苦战。”
陈玄清微微点了点头,落尘心中一动,似想起了什么,亦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辰光飞逝,转眼就是一天过去。
这一日,天还未亮,落尘三人便听见了悠悠浑厚的钟响,钟声古老苍凉,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激昂,仿佛在为今天的不同寻常而变得特别。
钟声十响,代表着十年过去,亦代表着玄真门十年一度的大考又开始了,三人早已收拾妥当,在知客道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演武场。
站在演武场门口,落尘抬头望去,只见这演武场大得惊人,怕足是有十里方圆!演武场的地板是青城山上寻常的青石,但每一方青石地板上都刻有一个玄奥的符文,缕缕晦涩的气息自符文上散发开来,看来,这演武场,乃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演武场正中,是一个高约一丈,方圆里许的较技场,较技场的四周『插』着各『色』的布幡,不用数,落尘也知道这些布幡共有八十一杆,此阵他认得,名曰“玄都护天阵”,可以让其内的任何动静都不传出,一般是较技场上用于护守的上佳选择。
在较技场正北,乃是一个高约三丈的观礼台,正阳真人、玄虚子、还有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端坐在观礼台中央,三人两边是玄真七子与其他较大门派的真人,在诸位真人的背后,站着或两位或三位本门年轻弟子。
落尘在观礼台上见到一儒雅的身影危襟正坐,居然是妖月空!要知妖月空虽代表整个妖族,但按辈分来说,还是属于年轻一辈,不知为何玄真门会安排他与各位真人坐在一起,看来,这妖月空并非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除了正北,在较技场的其他三个方位亦有三排略要低一点的观礼台,一些中小门派的师门长辈和其弟子便坐在其上。
在四方观礼台之后,是将近三千玄真门弟子,这些弟子修为高的驾着法宝,修为低的由各自师兄或师父带着,皆是悬在半空,但却无人敢超出前方观礼台的高度。
落尘与陈玄清三人径直走到正阳真人身后,正阳真人转身,微微朝三人点了点头。[]仙道劫缘录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