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卓飞扬会在此时出手,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
“无耻!”
崔晔正扶着路峻询问他的情况,见卓飞扬突发袭击,怒骂一声挥剑迎了上去。
卓飞扬剑势如虹,迅疾凌厉,崔晔知道自己不是卓飞扬的对手,干脆使出那日与路峻交手时所用的秋雨连绵。
碎玉剑化作一片剑花,转眼间便连刺出三十六剑,这已经是崔晔最大的极限。
以攻对攻,以命搏命,崔晔如今的打法与路峻之前一般无二。
他要拼命,卓飞扬却是不肯,手上长剑上下翻飞,迎向碎玉剑。
但听落玉之声不断响起,崔晔刺出的三十六剑尽数被卓飞扬接下,而他手中的长剑却未有损伤,竟然也是一柄利刃。
卓飞扬攻势固然中止,崔晔却连退七八步,眼看撞到路峻才停下来。
“崔晔,你怎么不守规矩?!”
卓飞扬剑指崔晔,冷声喝问。
崔晔差点没气得吐血,怒声回道:“卓飞扬,你还要脸不?路峻都这样了,你特么的还来偷袭!”
“呵呵,别忘了这可是血战到底,路峻他未曾认输,我自然可以随时下场攻击。倒是你,还有轮到便来横插一杠,才是乱了规矩。”
围观酒客们大多出身世家,年轻时都没少参与过血战到底,见卓飞扬强词夺理,无不暗自摇头,但却无人出言指责。
因为血战到底规矩确实如此,严格来讲,卓飞扬也不算是乱了规矩。
不过所谓血战到底,只是世家子弟们解决纠纷的一种决斗规则,各世家间彼此盘根错节,谁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遇到类似情况,往往都会询问是否继续应战,似卓飞扬此种行径,可以说绝无仅有。
崔晔气得三尸神暴跳,就算上次在长安,他用计坑了卓飞扬,却也未如他这般无耻。
但是形势比人强,如今路峻真气枯竭,而他根本不是卓飞扬的对手,只能把这口气先咽下去,来日再报回来。
“好,卓飞扬,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崔晔咬牙怒视卓飞扬,把碎玉剑往鞘中一插,说道:“我认栽了,想要怎么样随你们便,不过路峻与此事无关,冲着我崔晔来,放过他!”
“崔晔,你特么在做梦!”
不等卓飞扬说话,许铎先跳了出来,指着崔晔叫道:“我表哥伤成这样,你告诉我们放过他?”
“许铎,你阳昌许家算是哪根葱,也敢和我大呼小叫!”崔晔怒道。
“少给我甩你们崔氏的威风,这是血战到底,输了就得按规矩来,想拿崔氏压我,门都没有!”许铎毫不退让道。
这是事实,小辈间的纠纷争斗,只要不太过分,长辈很少过问,更不会动用家族力量去帮他们找回场子。
崔晔之所以被禁足,也不是因为他使诈,而是后面做得太过分,把卓飞扬打成重伤不说,还给扒光了丢在大街上。
崔晔知道,也许他们会顾忌清河崔氏,对自己不会太过份,但是路峻只是个普通人,又将区锋打成重伤,下场绝对很惨。
这是崔晔绝对不能接受的,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路峻,哪怕自己也被裸身游街。
“我再说一次,放过路峻,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日后绝不追究。否则的话,你们应该知道,得罪我翻江倒海小霸王的下场!”崔晔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