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位陈王子和占城使节是一对落难兄弟,一个被胡氏攻击,一个被篡权,他们的目标一致,所以在这鸿胪寺里走得近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这阮玉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郝风楼的身上,他上下打量郝风楼,道:“久闻郝千户大名,老夫听说了郝千户在紫金山的事,难怪郝千户能得大明天子的信任,这一次郝千户来鸿胪寺,想来是负有使命吧。”
郝风楼微笑道:“不过是奉天子之命,前来探视陈王子。”
说着,话题就转到了安南的形势上头,阮玉知道郝风楼不愿意深谈,也只是唏嘘一番安南大军如何残暴,很快便引起了陈天平的共鸣,免不了连绵的哀叹。
郝风楼笑道:“二位就不必如此了,哪里有这么多丧气的事,总之二位到了大明,自可高枕无忧,陛下圣明,自然会为你们安排一切。”
说到这个,陈天平倒是想起什么事来,不忿的道:“话虽如此,可是前几日,我的房中遭了贼,实在令人不安。”
“哦?”郝风楼不由打起精神:“遭贼?遭了什么贼?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陈天平道:“倒是没丢什么,只是屋子凌乱,显然是被人翻动,跟鸿胪寺的人说了,他们只是敷衍,说是会请应天府的来查探,可是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郝风楼道:“应天府若是敷衍了事,不如我呈报北镇府司,让北镇府司来查一查。”
陈天平道:“这却是再好不过。”
一旁的阮玉道:“确实该查一查,鸿胪寺的许多差役,许多都手脚不干净,上次老夫在思乡亭里闲坐,一块玉佩留在那儿,猛然想起,便命人回去取,结果也是不见了踪影。”
郝风楼不由苦笑,转眼这诉苦的对象从安南的陈氏一下子转到了大明的这些衙门,这叫人情何以堪。
时候差不多了,郝风楼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卑下告辞了。”
陈天平亦是连忙站起,拉住郝风楼的手道:“大人能来拜访,小王幸甚,小王与大人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如多年的知己好友一般,往后要常走动,对了,过几日,东宫设宴,邀小王去,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大臣和将军,对啦,汉王也会到场,若是郝千户肯赏光,不如随小王同去。”
郝风楼不由道:“太子那边没有邀请,我若是去了,怕是冒昧。”郝风楼心里想,你若是知道我和太子有什么牵连,多半打死都不想和厮混一起了。
陈天平却是笑了,道:“无妨,我命人先知会一声就是,郝千户务必赏光。”
他显然急切的想拉拢郝风楼的关系,或许是因为知道一些郝风楼如今经常伴驾的消息,颇得青睐,所以显得有些不择手段。
郝风楼想了想道:“殿下说到这个份上,卑下是想不去也不成了,既如此,到时请人来招呼一声。”
告辞出去,天色已经黑了,郝风楼在家里睡了一觉,第二日清早,便入宫觐见。
只是郝风楼却是不知今日清早是廷议,所以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请他到了暖阁。
朱棣显得有几分疲惫,显然今日廷议争论得很激烈,他低头批了一份奏书,随即抬起头来,道:“怎么,这么大清早,有什么贵干?”
贵干二字让郝风楼不知如何是好,这皇帝也未免太不拘小节了。
郝风楼忙道:“微臣昨日去见了安南王子,这位安南王子似乎十分希望回国。”
朱棣把手头的笔搁下,沉吟片刻,道:“他的盘算,朕是知道的,此前他也拜托了不少人来透露这个风声,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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