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植达说起来也是一朵奇葩,他这个人是怎么去的军校暂且不说,但这人绝对是花钱从军校毕业的。因为这刘植达不认识几个字,小时候顽皮打架被送到陆军小学,又因为态度恶劣几乎被开除,还是家里花了大钱保下来。之后不知怎么,被送到天津武备学堂混到毕业,毕业之后因为识字有限,没有军队要他。用刘植达的话来说,就是我他娘的一看到字儿,我就头疼,我家里要是有一本书在,我他娘的浑身就不舒服。
他投奔王茂如之后却因为屡次作战勇猛,跟着一路升迁,倒也混成了警卫团长,这个人就是一个傻大黑粗,说话三句话不离他娘的和他娘的身体器官。王茂如让军队继续训练,等待良机,便去看看警卫二团的训练,这警卫二团在湖南可是打出了水平,王茂如自然是多看望两眼。
到了驻地的时候,得知警卫团团长刘植达正在发脾气骂手下,说手下训练不认真,并且还要收拾几个偷懒耍赖的士兵,这几个人都是他亲手抓到的。王茂如便带着副官凑过去,看看他怎么治军的。
那大会会厅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靶场,地方敞亮,刘植达嗓门大,也不怕别人听不到。此时刘植达正对他几个手下喷着,骂道:“王八羔子玩意,你们一个个什么玩意,啊?谁他妈打仗冲锋的时候还支愣着脑袋?你们当这训练是玩的?你娘了个腿儿的,都他娘的一个一个被干掉就好了?你娘生你养你这么大,就以为你一个不小心,你们孝不孝顺啊?都他娘的死球球了,谁养你娘?完犊子玩意,今天我还抓着几个装病的,他娘了个腚的!居然还敢装病,我让你装病。”刘植达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照着名单大喊道:“带那个……端上来!”
众人一愣,端上来?
就连那几个垂头丧气装病的伤兵都纳闷了,什么端上来?难道我们几个?这也太客气了,还端上来!这怎么受得了啊。王茂如也是愣住了,这小子不是又是大白字了吧?警卫旅也有宪兵队,分属于宪兵总队何安定管理,但是今天刘植达倒不想让宪兵队的参与,他自己的兵,还是自己收拾,那些按着犯错士兵的都是刘植达的警卫排。警卫排的倒是忠心耿耿,既然团长让端上来,那就端上去吧,于是乎把三个装病士兵都抬了上去。刘植达的副官无奈地捂着脑袋,向台下一看,我了个乖乖,大帅在后面呢。
副官连忙跑了过去,刚要敬礼,王茂如道:“不必了,我倒是看看刘大个子怎么回事儿这事儿闹的。”副官忙说道:“不是,这三个是装病不训练,被团座抓到了,本来要交给宪兵队,但是团座比较护犊子,就自己收拾收拾。团座收拾,大伙就高兴,因为不用送宪兵队,军法处长可是冷面杀神,到他那不得扒了一层皮。团座定做揍一顿就拉倒了。”
“那这个端上来是什么意思?”王茂如问。
副官很是尴尬地地处纸条,道:“这三个人是瑞土耒,马卫(繁体‘衛’)冯,辛斧。”
王茂如接过来纸条,这时候就听见刘植达气道:“你娘了个腿儿的,上来还让人抬,怎么还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仨犯错士兵连忙下来了。
刘植达道:“嗯,这还不错,对了,谁叫马——叉马?”
众人……
“他娘的,这字儿老子不认识啊,”他晃着手中的名单,认真地说:“算了,这什么破名字。”
“团座,小的马卫冯。”马卫冯忙说。
“你娘的,这名字叫着这么难听。”刘植达骂道,又看了一眼纸条,笑了起来,道:“最后这名字我认识,谁是干爹?干爹是谁?你们俩谁是干爹?”
王茂如和下面所有士兵乐的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刘植达反应过来,骂道:“你娘的,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叫什么不好叫干爹。一看名字就他娘的知道这人不好好当兵,就想着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