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看着咄咄逼人,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太后,突然咧嘴一笑,像是很无害似的,完全不懂太后话中的意思,“皇祖母为何说孙儿不懂规矩呢?师傅在最初教导的时候,就是要孙儿谨守规矩的啊!?”
太后那是没事找事,不想给他任何机会,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冲着自己来了,就冷哼一声,轻蔑道:“你的师傅?在民间,能找到什么好师傅,他教的,能好吗?”
“不好吗?”童童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身望着云舒道:“二姨,师傅不好吗?”
云舒看着童童那懵懂的样子,抽了下嘴角,觉得他把饶明旭的腹黑跟扮猪吃老虎学的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怎么会呢,童童的师傅是最好的!”
“就是啊,听宣爷爷说,皇祖父都夸赞过的师傅的,为何皇祖母会说师傅不好呢?”童童显得有些疑惑,满脸不解的小脸一脸懵逼,看的云舒喉咙痒痒的,忍不住的转开了脸——她真的不想看到太后一脸被打击的表情,太不敬老了。
“皇祖父?”太后愣了一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却听到长公主用颇为好奇的语气问道:“童童,你的师傅是谁啊?他认识你皇祖父吗?”
童童眨眨眼,然后看着长公主一本正经的说:“回大皇姑,童童只知道师傅姓凌,名渊,宣爷爷说他很有名,但不知道他认不认识皇祖父!”
“凌渊?”最先失声叫出声的是廖大人,他此刻颇为失态的看着大皇子道:“难怪,微臣方才一看就觉得大皇子的笔迹跟书画方面像极了凌渊先生,没想到凌渊先生竟然是大皇子的师傅,着想让人震惊!”
凌渊的威名,在场的为官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他们虽然不像廖大人一般激动,但心里的震撼却不少——那个连先皇开口教当今皇上都不愿意的人,竟然成了大皇子的师傅,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突然发现,大皇子就算是在民间长大,学到的,竟然都比宫里的厉害,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呢。
不是说离宫之后会过的落魄,穷困吗?可为什么大皇子身上都没有体现出呢?
卑微呢,落魄呢,胆怯呢,心虚呢……谣传,果然不可信啊,谁信,谁傻子。
把大皇子当成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子。
“不可能,”太后厉声反驳道:“凌渊怎么可能会是大皇子的师傅?他连进宫都不愿意,怎么可能会收童童呢?”而且,还是在民间长大,不知道身份的乡下小子,怎么可能会入了凌渊的眼呢。
连先皇都夸赞的人,她哪里有资格去批评,这一个不好,连她都得扒一层皮。
长公主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
难怪云舒那么镇定,一点紧张都没有,原来,他们早就算好,让大皇子扮猪吃老虎,然后在宫宴上大放光芒,让太后等人措手不及啊。
这一招,好,好啊,那么多年,就属今天最痛快了,太后的脸,可真是精彩啊。
“回太后,当初谁都不知道大皇子的身份,只是因为臣女做的一手好菜,凌渊师傅爱吃,所以主动留下收了童童当关门弟子,”云舒微笑着解释着,觉得这样的刺激或许还不够重,又在最后加了一句,“他不但一文钱都没有收,还主动给大皇子买了各种要用的书籍,对大皇子比亲生的孙儿都要好呢!”
“……为了吃的?”太后被这个答案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光是先皇对凌渊赞赏有加,吕家当时也是派人寻找凌渊的,就是想让他教教吕家小辈,可谁知道他是油盐不进,什么都不要,也不受威胁,简直让人气的疯掉。可是,什么都不要的凌渊只是为了一口吃的就主动要收童童为徒,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是,”云舒咧嘴一笑,伸手指着一边坐着的柳柳道:“她也是凌渊师傅的徒弟,只是因为身为姑娘不能计入门下,但她的才学都是跟着凌渊师傅学的,”你们求而不得的,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刺激死你们,让你们作死。
云舒一直嘀咕说童童的腹黑是跟饶明旭学的,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腹黑的样子,才更让人咬牙切齿呢。
一个不够,还再来一个,让人家看着柳柳的眼神都变了,弄的柳柳瑟缩了一下,硬是忍着逃离的冲动纹丝不动的坐着……素姨,你要干嘛呢?为嘛要牵扯到我啊——这些人的眼神,好可怕。
“原来是跟凌渊学的,难怪皇儿的学识如此精湛,”皇上含笑夸赞着,也不管太后受刺激的样子,笑着指着桌上的东西说:“这布书到底要怎么用,皇儿还是快些说明的好,”免得有些人又嗷嗷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