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舒语默一早被送去医院,脚上打了石膏,”梁信山挂了电话,“看来宜欣没瞎说,语默的腿真是伤了。没想到这丫头脚上有伤还能打倒两个家里的保安,怎么可能!”
“谁让你派人在家门口抢东西的,也不转转脑袋!”梁定天瞪着大儿子,“快五十的人了,做事一点谱儿也没有,这是她没报警没到处说,要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梁信山不服气地用脚碾着地毯,狠狠地道,“她敢!”
梁定天瞪大眼睛,“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遍,咱们现在是正经商人,正经商人,手段要干净,你懂不懂!”
梁信山抬眼,“爸,A市,不全国这么多企业,有几家是真干净的?”
老二梁言鼎赶紧打圆场,“爸,妈除了把梁氏股份给了语默,还把什么给她了?”
梁定天从抽屉里拿出文件,摔在书桌上,“自己看。”
梁言鼎上前拿过文件,与大哥一起翻看。梁信山看完,立马跳脚,“什么,连咱们的院子,都给她了?!这只是与咱们有关的部分,那其它的还有什么?”
梁定天气鼓鼓地撅着胡子,“想知道?你自己问去!”
梁信山认真看完,把文件又放回去,分析道,“,既然是京都事务所接了妈的遗嘱,也就是说咱们不可能通过遗嘱的漏洞或其他法律手段拿回这部分股份和财产了,只能从语默这里想办法。”
“那小丫头,指不定怎么咱们恨咱们呢!”梁信山想起妻子作晚跟他说的话,“爸爸的大寿,她为什么穿一身大红过来,只是为了打眼么?我看不是,你们想想,昨天还是什么日子?是她妈的忌日啊!她不穿白的也就算了,还弄一身红,是为了什么?”
梁定天和梁言鼎不约而同地想到梁若楠出车祸那晚,他们到医院时,看到的舒语默,她身上雪白公主裙被血染成鲜红色,真真的欲血!再加上她那一脸的惊慌绝望,看过一眼,十年难忘。
两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感觉很不舒服。
“爸,这说明什么?十年了,她还忘不了当年的事!她得了股份,肯定想着怎么膈应咱们!”梁信山见父亲和二弟都认同他的话,胸脯拔高,“没准儿,会被其他人钻了空子,把她手里的股份都低价买去来对付咱们,现在盯着咱们梁家的,可不是一两个啊!要不……”
梁定天没有接话,梁信山却赶紧劝道,“大哥,语默是个孩子,咱们对她好点儿,什么都是有可能的。那孩子十二岁没了妈,只剩下个只知道住在实验室里的爸,已经够可怜了,咱们可不能再寒了她的心。”
梁信山冷哼一声,舒语默是个孩子,但可不是他的孩子!
梁定天看着桌上的遗嘱,只说了一句,“余婉既然敢在这时候把遗嘱公布出来,一定有后手,老大,你给我老实点儿。老二,语默的事情,交给你办,一定把她安抚住。媒体那边,提前让你媳妇打好招呼。”
梁言鼎的妻子田姝君,是梁氏集团的公共关系部经理。
梁言鼎深色凝重地应下,又提出一件事,“爸,妈那边,咱们还用着,你看是不是先把东西搬出来?”
梁宅东面是边宅,边家老爷子唯一的女儿边若婉嫁给梁定天后,两个院子之间开了一个方便出入的小门,也算是合成了一家,边老爷子和边若婉都去世后,梁家已经把边宅当做了自家的小院用着。而如今,遗嘱上写的明白,那边的院子,归舒语默所有。
梁信山肉疼地跳动眉头,“搬什么搬,她一个小丫头,能住多大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