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晚点,是极其正常的事,但今天从耶路撒冷而来的飞机,尤其地准点。不过舒语默和边蒗在国际到达出口的接机处等了三十分钟,仍不见卡西出来。
边蒗见自己小姐低头用手机查阅公司的文件,没有一点焦急的样子,便又悠哉地欣赏各色美人儿。又二十分钟,舒语默才抬起头,看向出口方向。
片刻,一个头戴黑色大沿帽、身着黑衣,脚穿黑色皮鞋的大汉,左右手分别拉着三个巨大的行李箱出来时,边蒗立刻就确定了,这就是卡西!
平静睿智深眼,正统的犹太男子装束,很好。
边蒗收起惯常的笑,换上正统严肃的表情,跟在舒语默身后,走过去,迎接这位边宅的贵客。
“卡西,欢迎。”舒语默的表情,与边蒗相差无几。纳尼,这是接待朋友的表情?
卡西见到舒语默,面带微笑,出口的汉语还算流利,“Book,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检查行礼。这糟糕的天气,途中遇到强气流,飞机颠簸凶残,我担心精密设备受损。”
舒语默了解他的急迫,“好的,从这里出发,四十分钟后到达居住地,四十五分钟后我帮你检查设备。”
卡西微笑,“如果真能这样,那简直太棒了。”
舒语默替卡西和边蒗做了相互介绍,边蒗已经叫了一辆箱式货车在旁边等着,卡西不放心地叮嘱司机要小心轻放。
司机随意点头,然后弯腰去拿最小个的行李箱。结果,尴尬了,拿不动......
货车司机憋红脸,舌尖用力顶住上颚,双臂叫力,还是没有起来......
卡西连忙上前,解释着箱子比较沉,让他自己来,然后两臂轻松地拿起行礼箱,小心放到货车箱内。司机吃惊地看着卡西,“你是练举重的?这里边是杠铃?”
卡西摇头笑笑,表情竟比面对舒语默时还亲切,“不,不过我的工作需要很大力气,所以比较力气大。”
“您的汉语说得很溜啊!”司机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大个的箱子,我帮您您抬?”
旁边地边蒗,已经轻松地搬起一个中号箱子,轻轻放在车上,对司机说,“我们来搬,你把车上的箱子向里推,能行么?”
“这个中!”司机跳上去,三人合作把六个箱子放好。司机已是汗如雨下,边蒗和卡西的脸也发红了。三个人相视一笑,“出发?”
于是,舒语默载着边蒗在前,司机与卡西一车在后,向着边宅飞速而归。
边蒗转动发酸的手臂,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卡西的中文水平。
舒语默笑了,“犹太是一个热爱学习语言的民族,因为他们相信,一个人会说几门外语,就具有几个人的价值。”
为了招待卡西,蓅叔那老家伙抱着希伯来语学了一个月了,边蒗想到卡西在边蓅面前飙汉语的场面,不厚道地笑了。
因着主人和贵客的到来,边宅大门敞开,灯火通明。开车穿过两排欢迎的佣人,舒语默在听风楼前停下。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管家服的边蓅快步上前,为舒语默拉开车门,“小姐。”
舒语默下车,然后,边蓅又打开汽车的后门,微微弯腰,等候客人下来,结果没人......边蓅平静地关上车门,眼神询问边蒗。
边蒗抬眼示意他往后看,高大强壮的卡西,从货车上跳下来!这是一个研究狂人,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设备呢。
舒语默简单地为双方做了介绍,边蒗已经叫了边夜边暗几个人过来帮忙,把几个大箱子卸下来,搬入了听风楼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