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丁香见田连升这样痛苦地看着他们,心里比吃了死苍蝇还恶心,“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夫妻过得挺好,用不着你同情。”
累成这样还说挺好,田连升忍不住想叹气。
郭毅也笑了,“营长,我们真过得挺好的,黑成这样是为了郭寻能安心参加高考,我们在我的老家住了两年多,海边紫外线厉害,晒的。”
“郭寻很不错。”田连升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跟他们聊的话题,“跟你年轻的时候很像。”
郭毅客气回去,“莫宇也很好,郭寻跟我夸过他好几回。”
田连升笑了,看得出他也挺中意这个儿子,“他有什么好的,四六不着调,就是瞎折腾,比不上郭寻,郭寻一看就踏实,能成事儿。”说完,他又看着单丁香,试探问,“这几年你们回过老家没有?年初我回去给咱,给我爹烧纸,听人乡里人说,丁磊这几年干得不错,家里起了楼房。”
单丁磊是单丁香的弟弟,在农村老家开了一家果品加工公司,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单丁香的父母都去世了,自然每年也会回去烧纸的,“我知道。”
多一个字都没有,显然没有聊下去的意思。田连升心里发苦,“其实,我也在找,只是找不到,家里、公司事情太多,我实在......”
单丁香冷着脸,“这话你不用跟我们说,你干了什么我们不想知道。咱们两家没交情,也没往来的必要,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谁也别找谁的事儿。田连升,你听明白了?”
田连升苦涩地看着这个被自己亏欠、放在心坎里的女人,“我明白,我会约束家里的人,不让她们过来给你们添乱,你放心吧。你们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门外的边蓅敲门进来,“郭先生,您又有客到了。”
郭毅心知肚明,“是哪位?”
边蓅看了一眼田连升,“是田先生的母亲和夫人。”
看到单丁香紧绷的脸,田连升的脸,火辣辣地疼,他压着火气说,“就说我说的,让她们回去!”
郭毅笑着对边蓅说,“上门都是客,哪有赶人的道理,请他们进来吧。”
然后,他又对田连升说,“营长,有些话咱们摊开了明说,说清楚了也省得以后麻烦不是。”
盛装的田老太太和蒋素心都抬着头走进来,目光直直地落在穷酸的单丁香身上,眼里是藏不住地幸灾乐祸。不过蒋素心比田老太太聪明,还知道低头勉强遮掩一下。
田老太太转眼看着比自己儿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的郭毅,勉强压住笑,抬起戴着翡翠戒指和银镯子的手,摘下头上的皮帽子递给儿媳妇,趾高气昂的说,“听我大孙子说你们来了,我们过来看看。”
蒋素心抬起依旧年轻漂亮的脸看着单丁香,娇滴滴地开口了,“丁香姐,姐夫。”
单丁香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田连升阴沉着脸不说话,田老太太又笑呵呵地问,“我大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