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过来画给他看,“这里,这里,都是活动的。用的时候伸开,不用了就折叠起来不占地方。来回拉着也方便。”
窦传家又问到明白,就开始翻找出家伙忙活起来,后天赶集摆摊,至少得有两张桌子摆。
窦清幽把这两天砍的竹子拿出来,用小刀削筷子。
窦三郎过来拿了刀子,“给我来。”
筷子有了,碗还不没有。窦清幽跟梁氏说一声,后天先借碗,村里有很多人家一块买的碗,上面的花儿都是一样的,先借用一天,卖了钱再买。
村里谁家要办红白喜事,都是挨家借桌子借碗筷,用过再挨家还回去。倒是没有人忌讳这个。
次一天,家里再次和上面,又做了一次龙须面,依旧成功,梁氏放下心来,就开始准备菜。
窦清幽和窦小郎拎着竹篮子出门去借碗。
梁氏再名声不好,因为没啥心机,在村里也有那么交好的一两个人。窦清幽先去了这两家,南胡同的窦老鳖家,和村里杨柱子家。
窦老鳖本名并不真的叫老鳖,而是性子太慢,小时候被鱼鳖咬过,被人喊叫窦老鳖一直叫到大。他慢性子,他媳妇儿窦婶却是个快性子,和梁氏说得来了。
窦婶一听他们娘几个要摆摊卖面,倒是高兴,“好歹是个进项了!”又问他们啥啥情况的。
窦小郎仰着小脸巴拉巴拉就说,“好不容易才答应摆摊,一吊钱买炉子不够,其他也买不了,我娘当了最后的两支陪嫁簪子,才买了锅炉和油面,没有钱买碗筷了,桌凳和筷子我爹和三哥在家里正打,我娘拾掇弄菜和面,我和四姐就出来借碗。”
窦婶听的唏嘘,看他们姐弟一团稚气,都还是小娃儿也不懂啥事儿,就没跟俩人多说,到屋里拿了四个一样的碗出来。
又道杨柱子家,他媳妇儿连氏问明情况,也立马拿了三个一样的碗出来,又告诉他们谁谁家和她们一道买的碗,长得一样,好说话的让他们俩人去借。
去一家,窦小郎就把摆摊刁氏只拿一吊钱,梁氏卖掉最后两根陪嫁簪子的事儿说一遍。
等借了一竹篮子的碗回来,大半个村子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虽然梁氏名声不好,但她都把陪嫁的最后两根簪子拿出来当了,怕是也听了不少赖话。
这些天窦占奎和刁氏都不咋出门了,怕村里异样的眼神和打听,窦二娘更不敢出门,所以对外面村里的话都不知道。
梁氏也忙着拾掇摆摊的事。
窦传家已经做好了两张折叠桌子,四条长凳,两个短凳。
次一天一家人都早早起来,简单吃了早饭,装了牛车,窦传家赶车,窦三郎和窦清幽,窦小郎都跟着,窦占奎和刁氏也跟出来,窦二娘留家里看门。
摆摊的地方,窦清幽已经看好了,就在集市拐弯的北边路口旁,从北边来的人都能看见,走东西街的人也都能看见。龙须面又有个稀罕的噱头,只要名声打出去,相信吃的人不会少了。
窦传家拿笤帚扫了下地方,就把锅炉先支起来,案板架子也都摆好。
窦三郎兄妹把桌子板凳摆出来。
刁氏叹气,“在这个地方,能不能行啊!?”
“婆婆是叹气招晦气呢!?”梁氏立马呛上去,“这样的龙须面还不能行,就没有能卖掉的了!”
刁氏气的脸色发阴,看窦传家张嘴要解释。
梁氏已经扭头去弄面,不理会她。
刁氏受了气,脸色很是不好看。
窦传家正要说话,那边赶来两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