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开口,李文傲兄弟就愣住。
李文魁心里不认同,不过多年来对父亲的信赖,让他将心底的火气压住,没有说话。
李文傲却是好奇,“那父亲还为何……”
李元笑着看他一眼,接过他没说完的话,“为何还让咱们的人弹劾兰陵侯一党?你刚才不都说了,机会难得,不管是不是姜琦做的,只要人们怀疑是他,那就够了。想借此彻底打压的他翻不了身是不可能的,倒是可以借此铲除他那一派的几个官员,再毁一毁兰陵侯府的名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第一代兰陵侯也是当初的开国功臣,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兰陵侯府不止在军中,就是在百姓心中也有很高的威望。军中那边咱们暂时插不上手,百姓这边却可以慢慢让兰陵侯府的名声变臭。今天姜琦过来示好,一来是他不想再和咱们相互下绊子,让渔翁得利;二来也是因为他在朝中的根基没有咱们深厚,他折腾不起。”
说着又看看李文傲兄弟,见李文傲一脸沉思,心里欣慰,到底还是他这个长子通透;又见李文魁脸上浮起兴奋之色,一盆冷水泼下去,“你们也不要觉得他在朝中的根基没有咱们深,咱们就稳立于不败之地。还是那句话,兰陵侯府的势力主要在军中,只要他握有西北的五十万大军,别说咱们,就是先帝也得忍着他。”
是先帝真的觉得兰陵侯忠心,所以才一直对他恩赏有加么?
根本不是,是因为先帝拿兰陵侯没办法而已。
先帝虽然听信术士的话行为昏聩,人却不是傻的,否则他膝下六七十名皇子公主,为何就独独当时的姜皇后没有身孕?还不是因为先帝防着兰陵侯府,所以才不敢给姜皇后孩子。
这些事情他看的明白,兰陵侯也未必就是糊涂的,否则太后也不会早早的将皇上养到膝下。
话说到这,李元也不介意多说一些,“只要姜琦手中还握有军权,任何人都别想轻易动他。现在事情闹到这份上,咱们见好就收,下面该好好想想,怎么在军中培植咱们的势力。”
从先帝那会,他就想着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但兰陵侯的人在那儿挡着,他试了数次都没有成功。
每回都是他前脚刚安插人进去,后脚那个人就在军营的比武中被废了。这样的事情姜琦做的明目张胆,偏他又无计可施——比武中有所损伤在所难免,无非是轻伤重伤的问题。他要是拿着这事去问姜琦,姜琦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拧着眉思索一下,李元就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当务之急,咱们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中间挑起事端,坐收渔翁之利。”
他和姜琦斗可以,但中间要是出现第三者,妄想也分一杯羹,他和姜琦绝对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