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在心里说,凯之莫不是夫人派来试探自己的吧,啊……夫人历来诡计多端,深不可测啊,这……真是太有可能了,方才自己可有说错了什么话吗?
他额上冒出了冷汗,仔细地回忆着方才的对话,仔细疏理了一遍,好像……没说错什么。
不过……他心有戚戚焉,已是吓得再不敢松懈了,于是拍案而起,凛然正气地道:“贤侄,你怎可这样想?男子汉大丈夫,言行一致,藏私,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猪狗不如啊,想一想,老夫就觉得可恶,贤侄,以后万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了,我们做人,需坦坦荡荡才好。”
陈凯之一愣一愣地看他表演,猛地,陈凯之的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想到了那位未来岳母大人。
做生意,还真是得找岳母!
人才啊!
陈凯之想想都觉得激动了,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意的合伙人,可在此之前,他一直将老虎一般存在的岳母大人排除在外。
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重点,这个合伙人,要有法子治下,保住制盐的秘密。这个秘密不需要保守一辈子,但是至少也需要几年的时间,让陈凯之的精盐先打开销路,并且在市场上建立起品牌效应,到时别人就算想要东施效颦,却也难以抗衡了。
除此之外,还要能镇得住,得精明,办事能雷厉风行。
未来岳父大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可老实有什么用?
岳母大人就不同了,不需要看她有什么手段,只看这被治得服服帖帖的荀游,甚至这被她把持的荀家,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岳母大人罩不住的事吗?
陈凯之淡淡一笑道:“噢,学生受教了,却是不知伯母在吗?”
“在后园……”提到自己的妻子,荀游就心有余悸,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陈凯之便请荀游让丫鬟将荀母请来,过不多时,荀母便领着几个丫头端庄肃穆地来了。
见陈凯之在小厅里等,却是一笑,前些日子,还对陈凯之冷言冷语呢,可转眼之间,便如沐春风起来,她心疼地道:“凯之,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还四处跑,小小年纪,也不怕冻着,来,不必起来行礼了,坐着吧,颦儿,去斟茶给新姑爷吃。”
新姑爷……
这便是下了定论了。
陈凯之道:“说来惭愧,小……”本想自称小侄,可陈凯之一想,却还是坦然地道:“小婿是有事……”
“知道,知道,这事儿啊,也不算难,你既能牵上郡王府的门路,能弄到盐引,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倒是你有良心,有这样的好事,却是寻到荀家来,此事,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再者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的事,便是荀家的事,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只是这炼盐,又是怎么回事呢?”
卧槽……方才自己和荀游的对话,她竟一字不落的都知道?
陈凯之顿感自己的后脊发凉,这岳母大人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