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
有管事急忙跑去禀告大祭酒顾离暖,叫嚷嚷道:“大事不好了!太学博士秦牧又杀人了!”
太学殿中,顾离暖正在饮茶,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是天魔教主,杀个人值得你如此惊慌?他不杀人才叫怪事。他又杀了谁?”
那管事顾不得喘气,道:“他杀了蛮狄国的两个遣康使!”
啪!
顾离暖手中的茶杯炸得粉碎,脸色大变,失声道:“蛮狄国遣康使?还杀了两个?不是,我已经请过客了,为何还要给我小鞋穿?”
他连忙站起身来,打算冲出殿外,突然又停下脚步,走来走去,道:“他是天魔教主,魔道第一圣地的魁首,我跑过去责问他,这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这件事,还是先禀告太子殿下再说。”
霸山祭酒站在不远处,观察班公措和秦牧,见到这一幕也只觉脑仁嗡嗡作响隐隐作痛,着实有些头大:“师弟,我只是让你试探一下班公措的深浅,谁让你把蛮狄国的使节也给杀了?”
蛮狄国的遣康使是蛮狄国的可汗派来的使者,以班公措为首,有十多人,秦牧这次直接在太学院杀了两个。
这件事绝对无法善了!
蛮狄国的挛?可汗也是草原上的一代雄主,雄才伟略,将草原上其他汗国吞并,打造出一个草原大国,与延康国抗衡。
他甚至学习延康国的文化,汲取了延康国长处,发展蛮狄国,改革蛮狄国的内政,蛮狄国的朝廷建制与延康国相同,而且还在各地办学。
眼下他还不曾统一草原,所以无法全力与延康国抗衡,等到他一统草原,便会集中全部力量来对付延康。
而眼下延康国经过两次灾乱,国力衰减严重,挛?可汗派来遣康使的主要目的,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便是看看延康国衰弱到什么程度。
他是盘踞在草原上空的雄鹰,随时准备东侵,只要给他机会,他便可以率领草原铁骑劫掠如火,鞭指中原。
但是显然秦牧根本不管这些,直接便杀了两位遣康使。
此举,很有可能会挑起两国的战事!
眼下正值天灾的影响尚未消去,延康虚弱之际,倘若挛?可汗趁机挥军杀来,只怕会有大难!
霸山祭酒有些后悔请秦牧去试探班公措了,显然从大墟里跑出来的师弟无法无天,胆子又壮,杀了遣康使之后他拍拍屁股返回大墟便是,但是屁股后面只怕会是一堆烂摊子。
“现在是太子监国,看看玉书太子如何处理吧。”
霸山祭酒不禁替灵玉书感觉到头疼,灵玉书成为太子,监国以来倒也顺利,还降下罪己诏,天坛上向天请罪,无论是废约还是收回土地,继续赈灾,做的都很不错,很得人心。
但是现在他恐怕遇到了监国以来的第一个难题了。
班公措目光落在秦牧身上,目光中没有多少情感,似乎无论秦牧如何逼迫如何激将,都不会动摇他的心神。
班公措淡漠道:“天魔教的教主,本事自然不坏。可能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教主若是不介意的话明日我在京城的玉香楼设宴,向教主赔罪,秦教主以为如何?”
“好。”
秦牧很是洒脱,笑道:“你这两个随从着实胆大包天,竟敢向我出手,你这个做主子的确实应该设宴赔罪。”
班公措眼角跳了一下,转身离去。
秦牧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后背上,杀气沛然,但是班公措却走得很稳,似乎没有任何觉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他的步履稍微有些散乱,走起路来似乎一瘸一拐。
“这家伙……”
秦牧倒抽一冷气,深深感觉到班公措的棘手与可怕。
他屡次挑衅,甚至当着班公措的面打脸,折辱,杀了他的随从,但是此人依旧喜怒不形于色。而现在秦牧的杀气直接针对他,他还能走得这么稳,只是稍微有些瘸拐,着实是个可怕的人物。
别的不敢说,倘若换做道子佛子这样的强者,被秦牧的目光锁定,杀气直指其背后,佛子和道子只怕一步也不敢移动,动一动便会露出破绽。
倘若修为和造诣比道子、佛子的更深更强,被秦牧这么针对,要么走路一瘸一拐,要么便是面对着他缓缓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