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穷酸书生吹熄了油灯。
整个有间客栈,在这一刻彻底暗了下来。
.........................
.........................
朝阳升起,弥漫的雾气渐渐消退,树林、灌木丛,全都湿流渡的;碧绿的枝头,青翠的草叶儿,花朵的娇瓣上,沾满滴溜晶莹的水珠儿,闪烁着瑰丽的彩辉,朝晕已穿透了窗台,从蝉配合鸟声便似真啼:一只只婉转轻唱,交织成一阀颂歌,唤起了万物的灵姓!
就在所有人方才起床之时,付景年一行人便悄然出了城,一架无华马车,里面坐着黄脸丫头与朱灵婉,赶马的马夫是付景年。
付景年头戴斗笠,将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席白发,一边驾马一边盘膝吐纳,铁大牛依旧骑着那匹脾气老高的小灰驴,一路上啊吁啊吁叫个不停,身上挂着的十三把铁锤,只会用三把。穷酸书生头戴儒冠,背负木笈,里面装的都是满满书,座下那匹干柴似的瘦马看着就嗑噌人,也不晓得承不承得了这重量。
“吁~”付景年一扯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定眼望去,只见前方坐着一个约莫九十的少年,一身青衫,作小厮打扮,脸上蓬垢,仿若洗不干净,一双满是泥土的小脚没穿鞋袜,仿若乞丐。偏偏腰上却悬一把似剑非剑的烧火棍,应是自己削制而成,剑身歪歪斜斜,剑锋尽是仞,唯独那剑尖还有几分样子。
那小儿斜着眼睛走过来,忽地一把跪在马车前,大声的说道:“狗子师傅,我在这儿等你两天了,收我为徒吧。”
付景年挠了挠头,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晓这是玩哪一出,疑惑说道:“小娃娃,你这是怎的回事?”
那少年说道:“狗子师傅,我身负血海深仇,只想习得一身上乘剑术,为娘亲爹爹抱得此仇,让他们也好瞑目,愿狗子师傅成全。”
付景年笑了笑,说道:“为何要找我做师傅,这留下城大的很,还怕找不着一个教你的人?”
那少年取下木剑,剑尖朝下。插在地上,脸色闪过一丝黯然,缓缓说道:“师傅有所不知,这几年来我跪尽了无数人,磕睡不知晓多少家门槛,非但无一人真正教我剑术,并且嘲笑讽刺者居多,本来有几个愿意教我的,可不知为何,探过我的经脉过后,皆是摇头叹气,收徒之事从此作罢,所以我便只好去了斗武台,做了个小厮,希望通过观战,偷得一些零散架式、一鳞半爪也是好的。”
付景年一笑置之,说道:“倒是个有上进心的娃娃,不过我无能为力,不能教你,抱歉。”
说罢,便要驱马从少年身边绕开。
那少年仍是不肯放弃,又拦在马车前跪下,重重的嗑了几个响头,嗑的头破血流。
付景年脸色平静,说道:“让开。”
那少年目光坚定,把剑重重的插在自己身前,说道:“不让。”
“你横着我也没有用,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教你剑术?教你剑术有甚好处不成?”付景年认真说道。
“你若教我,我必以死报之,你若不教我剑术,我便长跪不起。”少年认真回道。
付景年定定的看着少年,少年也毫不示弱反盯回付景年。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
付景年倏然展颜一笑,无奈说道:“小子,你耍无赖啊。”
少年没有说话,脸色未长出现任何变化,依旧认真的看着付景年。
付景年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汝甚叼,爹娘知否?”
ps:过年忙,忙东忙西的,所以更新有些不稳定,过了六号,应该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