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的长途电话间里,荆建静静的听着刘凯说话:“……这事我知道。兰芳的老板是生叔。他也是咱们大陆的,滇南的(荆白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原籍)。生叔一直与我们骷髅海合作的不错。后来阿飞接手了骷髅海,就换了家供应商,我也不怎么好开口……”
几句话,荆建就明白了来龙去脉。无非是刘凯与田鹏飞之间的矛盾,一朝天子一朝臣,田鹏飞换了家自己的供应商。
这样的事,荆建不会随便表态。只要不影响公司的利益,那是田鹏飞的权利。至于矛盾?一团和气那才可怕。屁股决定脑袋,在天高皇帝远的香港,荆建反而希望手下人能有这种良性的“斗争”。
就是这事怎么会影响到秦冈?荆建感觉相当有趣,这蝴蝶翅膀倒是够厉害的。闹到最后,居然还是骷髅海的缘故?他心中在想:等会儿与田鹏飞交代一声,多少允些订单给这家兰芳。即维护了田鹏飞的威信,又给了刘凯面子。秦冈这边也有口饭吃。
“哎,其实老板不好当,许多事只能和稀泥啊!”
等刘凯说完,荆建随口问道:“凯哥,你和那位生叔很熟?”
“呵呵,都是大陆老乡,能不照应吗?”刘凯也不隐瞒,“他也姓荆,与你一个姓,五百年前一家人。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感觉很亲切。”
荆建明白刘凯的意思。离乡背井、老乡抱团。田鹏飞不是照样?新供应商是香港本地人。于是笑问:“和我一个姓?那叫啥?”
“荆白生,生叔。四十出头,来香港没几年。居然找了个香港本地大户小姐……”
荆建脸色骤变:“他……那个,叫啥?”
“荆白生呀?”刘凯有点奇怪,“大荆,你也别说,你们俩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像的味道。说句笑话,要不是生叔是滇南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呢。哈哈……”
“……”
……
挂上电话,荆建脸色铁青,低声骂骂咧咧了几句,立刻又拨通一个号码……
坐在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现在的田鹏飞算是春风得意。作为一名没有通过大专院校联合招生考试的预科毕业生,田鹏飞的起点不算很高。香港的教育不同于内地,但残酷的升学率基本相同。而这样的文凭就类似中专到大专毕业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