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带着点燥热,而那阴沉沉的天空却带着极大的压抑,浓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雨也就那么令人措手不及的落下。
森冷的墓地里。
一个瘦弱的女孩凄楚的跪在墓碑前,那一身的黑色裙子,将她衬托得格外柔弱可怜。
冰冷的雨滴,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身上,而她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墓碑上笑得很幸福的夫妇。
“爸,妈……”隐隐的啜泣声响着,再雨声的伴随下显得那般不真实。
扣——扣——扣——
黑色高跟鞋踩在墓地的石头上,清脆的发出声音。
寒若轻轻抬头,将自己的视线从墓碑上移开,望向那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的阴冷女子,眼眸微微瞪大。
“你是谁?”寒若开口询问,眼眸却看着那女子胸口的黑色老鹰看着。
黑衣女子没有说话,看着寒若,黑色的冰冷眼眸轻轻一转,看向她手腕上带着的手链,嘴角一勾,扬起一抹肆虐的笑意。
寒若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颜色再雨水的洗礼下显得更加鲜艳的七彩手链,抿了抿下唇。
这手链是七岁时,爷爷再山上捡到的,因为颜色好看,所以就送给她佩戴,而她一戴就是十几年。
“想活命,摘下手链。”冰冷的话语,那般的毫不留情。
“我父母是你害死的。”反问着,语气里却是那般的笃定。
父母双双车祸离去的噩耗,对于胆小软弱的她,是致命的冲击,让她犹如蝴蝶蜕变一般,变得勇敢。
“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寒若失笑,看着毫不否认的女子,嘴角紧抿:“因为这个?”抬起手腕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手链,语气里带着嘲讽。
风衣女子不可置否的挑眉,双手环胸,冷酷十足的站在雨里,眼眸却紧紧盯着那七色手链。
寒若将她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不用她开口承认也明白了一切,遂看着七色手链冷冷笑了,那冰冷的笑容里,也带着那般让人不敢直视的恨意,放下手腕,寒若轻轻的触摸着七色手链,心里同时也跟着波涛汹涌。
她知道。
就算她现在将七色手链给她,她也不可能活着了,一般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必须得死。
更何况,父母就是因为这手链而死,那么她如何可以将手链就这么拱手让人,就算是死,她也得带着这手链一起消失。
身影快速一转,直接跨过两排墓地,翻上栏杆,看着下面汪洋的蓝色大海,寒若勾起嘴角笑了,身影同时跟着迅速一跃。
黑色风衣女子再察觉到寒若的想法时,已经没有办法阻拦。
她太大意了,以为寒若胆小懦弱,容易掌控,没有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彭……寒若的身影直接垂入汪洋的大海当中,贱起白色的水花。
**
1995年5月24日,下午两点,医院。
“爸,为什么要我向她道歉,我不要。”十八岁,正直年轻叛逆期的寒军很不满意的对着寒建业吼着,眼眸斜看了病床上的寒若一眼,嘴角跟着不屑的轻撇。
寒建业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寒母,稍微拉了拉脸色,摆了摆长辈的架子,然后瞪了寒军一眼,虽然他也不想道歉,可是儿子把大哥的女儿打破脑袋也是事实,道歉总比赔偿医药费强吧。
而站在一旁的宋骄红却再看到儿子不乐意的摸样,尖酸的开口:“寒建业,儿子不想要道歉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看寒若侄女儿不是都醒了吗?干嘛逼他。”
坐在病床旁边的寒母苏林,再看到寒若睡醒时,眼眸里都是关心之色,但是却再听到宋骄红开口说话后,微微沉了沉脸色开口。
“弟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吧!难道小军打破我们寒若的脑袋,都不需要道歉的吗?还好这只是兄妹之间的吵闹,若是其他人,可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寒母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平时妯娌之间相处,也是能让就让。
可是只要关乎到女儿,那么软弱的她还是会坚定起来。
为母则强,这句话用在寒母身上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