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小雨已经去端了早饭进来,她不好意思留下来,急急的跑出了子染的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凈。
哎,今天这个局面是她造成的,可现在她该接受还是…。
“染儿。”圣天寒推门而入,就看到两人坐在一起用饭,但气氛有些怪异。
“寒,吃…吃早饭沒有?”又来了,对他说了句,子染又垂下头吃饭。
“嗯。”见她连看自己都不太敢,心底有些不满,却只能坐在她另一边,和她一起吃饭。
魔承天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说什么。
只是她碗里的菜很快就半山高,子染看着那两只手,还在不断的给她夹菜,都满了,哪还有地方放?
“停…。”子染急忙用手挡住两人的手,语气很不满:“我吃不到那么多!”
“快吃吧,抱起来沒有几两肉。”魔承天见她拦着,俊脸很不高兴,将筷子里的肉,塞进她还想说话的嘴里。
“…。”俏脸一红,他的话如此直白,害得她一时不察,就被他将肉塞进嘴里,只好吞下再说。
“吃吧,我要回去天灵山了。”圣天寒也塞了肉到她嘴里,不鹹不淡的来了一句。
“啥?回去?”心底小小的雀跃了下,虽然这样的自己很不好,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两人,看他们的样子,绝对不会把那晚当做什么事都沒发生,可是她比較喜欢一世一双人,那样很浪漫。
“嗯,我出来太久,需要回去一趟。”动作停頓了下,又继续吃着,他神色有丝不自然,圣天寒一双好看的眉纠結着。
“哦。”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开心,尽管这两人任何一个离开她都不捨得,但暂时的离开却有让她可以缓一口气。
“有什么想要我带来的?”圣天寒很快就放下了筷子,抬头目不转睛看着她。
“额,暂时沒有。”从怀里拿出那只半尺长的玉棍,子染细细的摩擦着,她有点怀念天灵山上面的狼群,不知道它们有沒有想她。
“这是补身体的药,记得每天都吃吧。”圣天寒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了魔承天,后起身深深的看了子染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子染沒有送他,毕竟现在还是敏感,她不想让任何一个想太多,只能暂时用这个方法了。
魔承天在她吃晚饭后,就带着她去了別院后面的山里,亲自教導她武功,用他的话说,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保护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子染也知道自己太弱了,在魔魅宫几次三番被林宛悠追着杀,毫无还手之力,那样的自己和前世相比,实在是太弱了。
“蹲下一点,对,就是这样,先试着从丹田里运气,游走过全身。”魔承天一边看着她,一边念着內功心法。
勉強念完,魔承天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但他很快就抹去,一点异样都沒有让她发现。
子染按照他说的去做,感觉从丹田冒出一股热气,游走过全身后,感觉身体特別的舒服,就好像蒸完了桑拿那样舒服。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来。”魔承天看着她,忽略自己眼前变得漆黑,若无其事的说道。
“呼呼,真累。”子染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练功虽然辛苦,但总好过被人追杀还要人来救。
回到別院的时候,小雨来报,说宁城有事要找她,让她去如意楼一趟,子染一听,高兴笑起来,她也想出去走走。
“路上小心一点。”魔承天原本想跟去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他选择了不去,将自己关在房里。
子染沒有想太多,正好可以好好的缓口气,也就坐上了別院里的马车,往城里去。
魔承天坐在床上,闭起眼,用自己的內力強将那股下午练功的时候冲上来的血气,压下去,又吃了圣天寒留下的药,才勉強张开眼,脸色苍白无力,还有丝黑气。
城里依然那么热闹,现在已经是旁晚时分了,子染看着一排排的商铺,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
忽然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急忙大喊,让车伕停下来,车伕立刻就停了下来,子染已经冲了出去。
“这个我要了。”子染一边冲进去一边指着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裳男子手里拿着的玉,一把抢了过来。
“你…。”掌柜一见进来的是一名拥有绝色容貌的男子,俏丽中带着一丝调皮,媚眼含笑,就好像是故意挑衅。
“这是我家少爷看中的,你凭什么……”阿巴话沒说完,认出了这个男子是谁后,尽管这个男子很美,比自家少爷要好看,但脸色还是黑了。
“不得无礼!”花无月喝停了阿巴,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挑眉看自己,眼角微微挑起,得意的神色布满了整张脸上。
“这块玉是我的了。”子染沖他眨眨眼,其实她看中的不是这块玉,而是故意的,谁让他是花无月呢。
“你喜欢就好。”花无月笑笑,继续看其他的玉。
“这些我都要了。”子染用手覆盖了桌面上那一堆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玉,存心想破坏他的兴致。
“你…。”阿巴想出声,却被花无月拦住了。
“都喜欢?”
“废话。给我包起来。”子染见他收手,以为他不卖了,正高兴着呢。
“好好。”那掌柜高兴般匆匆的将所有的玉抱起来,递给子染,那速度那就一个快。
“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吗?”掌柜将玉递给她的时候,还兴奋的问。
“额…暂时沒有。”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子染很爽快,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些玉,但能看见逍遥公子吃瘪的模样,她觉得值得。
逍遥公子,逍遥公子,我看你能逍遥起来吗?
“谢谢你喜欢这些玉,本公子有你这样慷慨的顾客,生意一定蒸蒸日上。”花无月唰一声,展开了一直握着的折扇,刚才不过是挑选一样东西作为礼物,送给一个生意上来往的人而已,沒料到她会冲过来。
“你…。”子染那个气啊,一张脸黑了起来,她当时只是想看看他吃瘪的模样,却忽略了他的身份,这下自己吃亏了。
“哈哈哈!”阿巴笑得前仰后仰,笑得肚子都痛了,他那时候只是想告訴她,这是他家少爷的店而已。
子染拿着那堆玉,气的咬着牙,琉璃般璀璨的眼狠狠刮那个笑得夸张的阿巴,恨不得封了他的嘴,看他还笑不笑。
“哈哈哈…”阿巴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在乎对面那个越来越黑的脸。
“公子,谢谢你的光临。”那个掌柜也带着笑意说,原因无他。挤留那么久的玉,终於销出去了。
“哼!”子染瞪着眼,无可奈何,这个亏自己吃定了。
一扭头,子染头也不回的走了,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她发誓,今天这个仇一定要报。
“哈哈哈,少爷,她太好笑了。”阿巴还是沒有停下来,笑得他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的确挺特別的。”花无月摇着折扇,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她气鼓鼓的脸,十足一只小倉鼠,挺好笑的,那双眼睛似会说话般。
子染冷静了下来,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机会好好出这口恶气。
宁城在如意楼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见她,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走出了门口,远远看见那辆车,不安的心才停下了一点。
“她来了。”林幼儿也跟着出来,看见子染已经下来了,她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子染若无其事的拿着一袋子的玉,走进了如意楼。
晚上的如意楼依然人满为患,大多数都是冒名而来的,听闻如意楼新出羊肉串,美味无法抵挡,也过来尝尝。
宁城和林幼儿跟着她后面进来,楼里做事的人都认出她是谁,吩咐上前问好,然后才去做事。
子染上了二楼其中一间房间,林幼儿端茶上来,而宁城则坐在她身边。
“你看。”他递过来一张贴,大红色的面,正中用狼毫笔写着‘美食大赛’的字样。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看,这里还有美食大赛呀,那肯定是有很多好吃的了。
“皇上最近茶饭不思,宫里特別举行了这个比赛,目的是做美食让皇上品尝,如果皇上爱吃,或者能引起皇上的食欲,将会赏银万两,还有天下第一美食的称号。”宁城看着她说道,还清楚记得她是怎么回来的。
“皇上?”他会茶饭不思?子染狐疑的看着手里的帖子,打开来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听宫里太监的意思,太皇太后希望风家能夠参加。”宁城知道肯定是风家的羊肉串名声太过响亮,太皇太后有意引起皇上的食欲而要求他们参加的。
“你呢?”子染不想见到北冥震,对他一点好感都沒有,虽然他沒对她怎么样,但她就是不想见到他。
“你要听吗?”宁城看着她,想从她眼底看出她的想法,可惜看不出。
“我希望你能夠帮我们。”林幼儿插嘴,这是可以扬名的时候,怎么能不参加?
“你想我怎么做?”其实要参加她不会反对,但她不会出这个面。
“你调制的香料独一无二,你能教我们做一道菜去参加吗?”林幼儿希翼的看着她。
“可以,不过你们要先打听一下,逍遥公子会不会参加再说。”机会来了,她就不信扳不回一城。
“应该会吧,几乎所有的酒楼都参加了。”宁城回答,毕竟这么大的事,谁不想参加?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名扬天下了。
“那有什么比赛规则?”只要花无月参加就好,也想试一试谁更厉害一点。
“比试三场,两局分数最多为勝。”
“那好,你先将消息放出去,就说如意楼做的是:红烧獅子头、麻婆豆腐,最后的是佛跳墙。”
“为什么先把菜名说出去?不怕人也跟着做吗?”林幼儿不解,不是要隐瞒着不让人知道吗?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着三道菜都很考手艺和味道的,虽然皇宫里面也有人会做,但她的香料是独一无二的。
“嗯。”宁城很相信她。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花无月,我期待你的表现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子染看着那堆玉就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亏,心口非常不痛快。、
噓……马车夫发出一声急促的声音,接着马车左摇右摆起来,同时从不远处调下几个黑衣人,他们快速的冲过来,刀锋对着马车伕。
“啊…。”一声惨叫响起,子染被要的昏头转向,还沒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剑已经从窗子冲了进来。
撕拉一声,把她刚刚坐的位子砍开一条裂縫,如果不是她避得快,恐怕她已经死了。
听到马车伕的惨叫声,子染眉头紧皱,挺身而起,沖出了马车,只见马车伕已经当场死亡,地上都是他的血。
抬头看见几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无波动的眼,身上的杀气是那样的明显,而目标是她。
这里已经不是京都了,而是城外,但距离风家別院还有一段距离,子染一身的红衣,就站在包围圈在中间。
夜风吹动她一身的红衣,绝色的容颜带着一丝的迷惘,不解自己怎么会有人想要杀自己。
微微皱眉,他们一双眼里平静无波,很熟悉,就好像这是一起任务,而目标是杀了她,忽然,她感觉到脑海晃过一副画面,但太快了,她来不及扑捉。
“杀!”其中一个人大喊,听他的声音,是个男的。
他的一声命令,其余四个就冲着她而去。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她?
子染那是他们的对手,一个都对付不了,何況是五个?
刷,咝…。感觉自己的手臂伤了,鲜血泊泊而流。
疼痛令子染额头冒出了冷汗,她已经用轻功去避了,但这些人的武功比林宛悠还要厉害,她只有被杀的份。
带头的人看得出她不会武功,上次她身边有人才沒有杀了她,如今她身边沒有人,那轻功根本起不了作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你…。你笑什么?”子染讨厌这样的笑声,就好像自己死定了的感觉,而受伤不停流血的手,让她的脸变得苍白。
“哈哈哈,就算玉宇公主拼死护着你,你最终也只能死!”带头的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眼,溢出一丝笑意,那是高兴的笑意。
“什么?”子染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玉宇公主?
“死了好啊,死了好啊,给我杀了她!”那男人沒有回答她的问題,挥手让那四人去杀了她,子染死死咬着唇,不甘心自己就那样死了,脑海自然划过圣天寒和魔承天的模样,还有…。北冥震。
刀向着她胸口而来,子染想闪过,但受伤令她动作迟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来到自己的胸口。
“休想杀她!”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道強劲的掌风扫来,将那四人的刀都打歪了,接着一道穿着黑色衣袍的魔承天出现,他捲起了子染,抱起了她,让她站在安全的位置。
“是你?”那名带头的人看着他,认出是那晚的那个人,但很惊訝,他怎么沒死?
“该死的,伤了她?”魔承天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看到那湿漉漉的血色,再看一眼她皱死的眉头,愤怒袭上心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泛起嗜血的光来。
“天…。”这是子染第一次喊他一个单字,依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感觉这个怀抱是那样的溫暖。
“沒事吧?”扶着她坐下,魔承天琥珀色的眼眸藏满了担心,沒有了那嗜血的光芒。
“我沒事,快走。”这点痛她可以忍受,只是担心以他敵不过那五人,毕竟他受伤还沒有完全好。
“沒事,都交给我。”魔承天安抚她,担忧布满了俊脸,该死的,今晚他就该陪着她来才对!
“小心!”刚想说话,原本看着他脸的子染,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拿着刀慢慢靠过来,被发现后,立刻举刀朝着魔承天的背脊砍下来。
这幅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子染提醒他的同时,脑海又晃过一个画面,天,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喝的有点醉,好像有人冲着她过来了,但她根本不记得了。
魔承天抱起她瞬间移动,刷一声,刀整个沒入了刚才他们坐着的位置,如果不是魔承天反应快,他就死定了。
魔承天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冒出了血光,将子染放下后,死死盯着那名意图偷袭的人,掌心凝气,猛然发出一掌,掌风还沒有到的时候,周围都捲起了狂风,刮得人难受。
“啊…。”只听那人惨烈的喊声,整个人被远远地拋落,浑身抽蓄了几下,随即一动不动了。
子染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杀人,在魔魅宫那次的大混战里,他不止杀一个,但此刻,他身上沒有一点的血,却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