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女回了长乐宫,自然事无巨细。
她可不是关心意妃身子如何的人,她既然是要忠心意妃的人,那怎么能隐瞒呢?
所以她把早上每个人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以及米太医的话,米太医的反应。
意妃听着听着就觉得肚子疼起来了。
她脸色白的要命,可此时此刻,她反倒是不敢叫太医了。
沈初柳对意妃的看法是对的,意妃看似高傲,实则很怂。
就没有怀孕还怀的这么憋屈的。
可意妃此时就是不敢去找皇帝给她做主。
只是自己生气自己难受。
苏御女回了自己的住处,她的丫头从梦小声:“御女,您还没用早膳呢,饿了吧?奴婢给您去要点心吃吧?”
这偌大的长乐宫,没有人关心这个的。
苏御女摇头:“不必了,等午膳吧。”
她也懒得惊动人,显得她多金贵。
今日,她也不过区区御女。
“是。”从梦挺不服气的,给自家御女倒茶:“虽说……但是也不能这样。早上奴婢跟着您出去,绮梦不好离开,长乐宫里也没人管。”
“这事你要习惯,她们不管是正常的。”苏御女笑了笑:“我不过是个御女。如今意妃娘娘身子要紧。”
“是。”从梦闷闷的应了。
苏御女又笑了笑,倒是有个好丫头呢。
翠云轩里,沈初柳见着了太极宫太监,叫她去伴驾的。
沈初柳失笑,打赏了太监,就更衣去了太极宫。
皇帝这是要打听后宫的事?还是真的伴驾?
她换了一身浅粉绣着芙蓉花外头夹杂纱线的襦裙,百合髻,用粉晶做首饰。
浅淡却漂亮,像是初开的芙蓉花一般。
到了太极宫,给皇帝请安,就被皇帝叫过来了。
皇帝看着她在眼角画的那个带着金粉的嫩色小花苞笑:“朕素来见人点花钿都在额头,眉心。你这也算是别出心裁。”
说着,他将小嫔妃拉在腿上,细细看去。
只见是一朵小小的嫩粉花苞,沾上了金粉,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滴水。
“好看不好看?臣妾觉得这妆点自己的事,也没固定的,没说非得是眉心呀。眉心画的话,臣妾觉得如今年岁还撑不起。以后年岁大了再画。”沈初柳还转转头,叫齐怿修看。
“嗯,甚好。”齐怿修捏了捏她的脸颊。
“初四,叫人去内事省将好看的花钿给她送去些,再送去各色画花钿的胭脂,金粉银粉。”
花钿不光是画,也有贴的。花钿一般有红色,绿色,黄色三种。
古人说‘对镜贴花黄’便是这意思了。
金银粉或者金银泊也是衍生出来的装饰品。
这东西,当朝女子们其实用的少了,据说前朝时候十分盛行。
甚至有人将整个额头贴满。
如今想来是不可思议,但是在当时,那是十分流行的。
沈初柳不过是给自己一点俏皮的东西装饰,贴多了她自己可不喜欢。
“臣妾多谢皇上。”沈初柳笑道。
她发现了,每次用心打扮一下,皇帝都要给她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