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屠压着辎重,已经进入城中,并且非常自觉的担当起了守备的事务,协助幸存者灭火。
当刘阚率部回转城中的时候,满城的百姓欢呼雀跃。
一名老秦军大步来到刘阚的面前,“罪人南荣,拜见军侯。多谢军侯及时援助,是富平八千百姓免遭胡蛮子的蹂躏。”
南荣,身高七尺八寸,长的敦实而粗壮。
从他身上的黑兕皮甲可以看出,他的军职和刘阚相同,也是一名军侯。
颌下钢针也似的胡须,给人一种极其粗豪的感受。发髻有些散乱,脸上还沾染着凝固的血污。
刘阚连忙搀扶,“南军侯客气了,罪人二字从何说起?这援助……呵呵,不过是你我的本份。”
“唔,我不姓南!”
南荣似乎有些尴尬,轻声道:“我复姓南荣,氏祁,内史郡回中人,单名一个秀。”
“啊!”
刘阚也很尴尬,不过同时又有些想笑。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怎当得一个‘秀’字?
南荣秀说:“我戍卫不利,致使匈奴人险些破城,还请军侯治罪。”
“秀军侯不必如此,匈奴人的事情,我们且放在一边。先安顿了百姓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这南荣秀是个很执拗的人,他若认准了的事情,怕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劝说。
刘阚只好先把话题岔开,带着人一起先安顿富平的百姓。这一忙,就是一个晌午。直到正午时分,刘阚才算清闲了一些,带着人回转富平军营,却见那军营门口,摆放着一具具尸体。
“都是我的部曲!”
南荣秀轻声道:“匈奴人这次打谷草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仓促应战。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好兄弟,可没有想到只一个晚上,二百多人就一下子没了。”
眼睛有点发红,南荣秀咬紧了牙关。
刘阚一蹙眉,“可弄清楚了,这些匈奴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邵平上前,附在刘阚的耳边说:“军侯,已经弄清楚了……昨夜被您捉住的那个家伙,名叫栾提邪韩,是匈奴左贤王之子。只因听说我们要对匈奴交锋,这邪韩有点不同意老头曼的策略,故而擅自出击,想要给我们一些教训……那家伙熊的很,还没用刑,全都说出来了。
据说,左贤王所部五万人,如今就屯集在磴口。军侯,您看这栾提邪韩,又该如何处置呢?”
磴口?
刘阚突然扭头问道:“秀军侯,从磴口到富平,大约有多少路程?”
南荣秀想了想,“三天左右。”
刘阚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我估计左贤王最迟会在后天得到消息,点备兵马两天,出征富平……
恩,也就是说,最迟匈奴人的前锋人嘛,会在八天之后抵达富平。
如果左贤王爱子心切,甚至可能在六天内抵达富平……啧啧,秀军侯,你麾下还有多少人?”
“加上我,不足二百人。”
“那就是说,就算我们临时征调富平青壮,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千人,是不是?”
南荣秀苦笑一声,“应该不会有这许多人。富平满打满算不过八千人,其中青壮不足两千之数。
我刚才看了军侯的部曲,不过七八百人,加上我所部人马,不会超过三千。”
三千对五万?
刘阚这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怵。他沉吟了一下,“能不能让富平百姓迁移离开?”
“怕是不太可能!”南荣秀解释道:“离开富平,一直到子午岭,几乎是一马平川。就算我们现在开始让百姓撤离,至少也要两天后才能动身。我们没有那么多马,不可能跑得过匈奴人。如果撤离的话,匈奴人很快就可以追上我们……到时候我们可就只能任由匈奴人宰割。”
刘阚也只是这么一说!
这种百姓迁移,最是麻烦。
别的不说,只想想三国演义中,刘备带着新野百姓逃难时的状况就可以明白。可留下来坐以待毙?刘阚手指轻轻的敲击桌案,有否定了这个答案。沉吟片刻后,他突然起身说道:“蒙疾,邵平!”
“喏!”
“你二人立刻返回义渠,把情况报知平侯,请他速速发兵援助。”
蒙疾插手行礼,转身急匆匆走出了军帐。
“诸位,我们先去把勇士们的尸首安置好,然后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刘阚缓步朝帐外走去,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思索各种应对的方案。然而,思索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当的法子。刘阚在军营中央站立,抬头仰望天空……在这一刻,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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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感冒越来越重了,医生说是热伤风。
流清鼻涕,发冷,昏沉沉的,吃了药就犯困。不敢保证每天更新多少,尽量保证不会断更吧……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