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熳如为她挑选的丫头跪在旁侧,襄芸却是不紧不慢地品着茶。翠屏烟波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过了一会,襄芸便道:“你们二人可有名字?”那语气十足淡漠,便是喜鹊也听出七八分不对来。
“回小姐的话,奴婢紫薇。”“奴婢紫鹃。”紫薇紫鹃二人柔顺道。襄芸细细打量着她们,心中暗想,这林熳如为了能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也真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两个丫头随意一个到老祖宗房里怕是都能做一等丫鬟的。
“我这蔺云阁本就不大,加之我本喜清静,人烟颇寂寥了些。这是喜鹊,我的贴身大丫头。”襄芸说着便看向喜鹊道,喜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而后便又看向丫鬟四人道:“我这本不缺什么人,奈何母亲厚爱,将你们送到我这来。不过既然来了我这蔺云阁,那么你们必须要事事以我为先,事事以我为重。不仅仅因为我是你们的主人,更因着咱们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利害关系。”说着她可以看了看紫薇和紫鹃,而后道:“你们可明白?”
翠屏、烟波、紫薇、紫鹃闻言,皆是一愣,而后快速跪下磕头道:“小姐的话奴婢不敢不放心上。”襄芸见目的达到,心中甚是满意,而后又道:“在我这蔺云阁只有一个规矩,这便是两个字‘忠心’,你们若是对我好,一心一意为这我,我自然将你们当亲姐妹看待,但倘使我发现你们有任何不轨,那么就好自为之吧。”说罢,襄芸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喜鹊,这两日你好生盯着她们,将她们的生活习性打探清楚再告之于我,我倒是很想看看,林熳如插进来的眼线能打探到些什么。”
“是,小姐。”喜鹊得令便立即着手去做。
襄芸坐在卧榻上,摇摇头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襄芸起床梳洗打扮,便唤来翠屏、烟波二人为她更衣梳妆,喜鹊立于一旁细细观察。
喜鹊发现,翠屏在为襄芸更衣时总会习惯性的检查衣服上的盘扣以及一些细微之处;而烟波却是个活跃的,在为襄芸梳妆时总是会仔细观察今日天气以及襄芸今日的衣衫样式,而后在决定今日是为她配何种头饰,化何种妆容。喜鹊将自己的观察小心地记在心里,一连几日,襄芸都让翠屏烟波二人为自己梳妆打扮,喜鹊发现这些都是二人的习惯使然,这二人一个心思极为细腻,一个性格天真活泼,于是便将自己看见的全部告知了襄芸,而这些日子的相处,襄芸自己心里亦是有一秆秤。
过了几天,将翠屏烟波的习性摸透了,襄芸便让紫薇紫鹃为自己梳洗,喜鹊依旧是暗中将她们的习性记录下来,而后却发现,紫薇紫鹃却经常刻意地去记住一些襄芸闺房中的物件摆放,以及襄芸的喜恶。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喜鹊将这件事情告诉襄芸的时候襄芸便知道,此二人再留不得。但是紫薇紫鹃是林熳如送来的,若是公然借故遣走她们,便会留下话柄,说是她不能容人,与庶母之间有了嫌隙。就算留下她们,也是不能再让她们过手自己的生活起居。
又过了几日,襄芸便召集她们道:“这些日子,我也对你们有了些许了解,翠屏烟波,以后你们便留在我房中打点我的生活起居,紫薇紫鹃,你们就负责我这蔺云阁的杂役。内外分明,你们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