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是一个真正的流氓
与你牵手,也永不分开
希特勒将这首诗,用钢笔工整地写在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里。有一次放学后,希特勒和库比席克两人在多瑙河岸边的石阶上去闲坐,希特勒拿出笔记本来向好友库比席克眉飞色舞地朗诵这首爱情诗。
库比席克听完后,小声问:“阿道夫,你喜欢的姑娘。她也喜欢你吗?”
希特勒摇摇头说:“库斯特尔,说实话,我再也没能见到她。我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不过,我相信她和我是心意相通的。”
库比席克笑了笑。怀疑地说:“那么,你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诗歌和美术、话剧不一样,多是个人情感的跌宕。你的诗,你一厢情愿以为别人能懂,其实就你自己才懂。”
希特勒见库比席克不相信,很愤怒地说:“库斯特尔,你懂得什么叫爱情吗?真正的爱,是不需要任何语言的。她那天看我的眼神。分明也是喜欢我的。你永远不可能理解这种一见钟情的非常爱恋的真谛。”
就这样,时光苒苒,转眼到了1905年的初夏,阿道夫.希特勒去医院里面看望住院的朋友库斯特尔。那是一所公立医院。在山脚下,多瑙河上游,前面是一片层叠的竹林。远远望去,灰白的建筑,完全淹没在翠绿的山峦里。
少女斯特芬妮.伊萨克也恰巧在那所医院里。她从三岁开始,身体就不好,经常咳嗽。日子一长,就会转为肺炎,咳出血来。斯特芬妮.伊萨克的父亲是犹太富商。却英年早逝,留下丰厚的遗产给她的母亲。斯特芬妮的母亲请她的舅舅帮忙打理家族的生意,他们忙于生意和应酬,没有精力照顾她,斯特芬妮.伊萨克大部分时间住在姥姥家。姥姥是个基督徒,很爱她。斯特芬妮喜欢马蹄莲,她的姥姥就每个月给她换白底黄花的床套被褥,上面的马蹄莲灿烂盛开,陷在超大的洁白云朵里。
当时斯特芬妮.伊萨克患了早期肺炎。住在医院疗养。她家里比较有钱,在医院住院部的二楼。她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带非常漂亮的阳台。阳台上棕色和黄色的墙砖相间。种各种颜色的花,如兰花,喇叭花,马蹄莲,和绿萝等植物的叶子一起舒展,在铁条罩上蔓延,温馨悦目。
因为搬了家,母亲又有病,阿道夫.希特勒在镇上的煤场干活勤工俭学,跟着厂里的工人师傅把场里的蜂窝煤搬上卡车,然后一起送到林茨市民家中,送一车煤能挣点零花钱。那天上午,阳光很好,阿道夫.希特勒送完煤,去医院看望朋友库比席克。
阿道夫.希特勒那天赶时间,从医院的后门进去了,路过斯特芬妮那栋楼时,二楼阳台上的一本书掉了下来,砸在了阿道夫.希特勒的头上。
阿道夫.希特勒抬头看到了斯特芬妮.伊萨克。原来,阿道夫.希特勒路过时,斯特芬妮怀里的卷毛小狗跳到了地上,她轻声呼唤了两声狗的名字“伊莉莎”,那卷毛小狗没理她。她生气了,随手放下书,去抓那只小狗。在追逐中,小狗碰了一下放在阳台边上的书,不偏不倚,书掉在了阿道夫.希特勒的后脑勺上。
斯特芬妮.伊萨克瓜子脸,特别清秀,一头金黄的长发,梳得整齐,细长的眉毛,鼻子和嘴小巧,嘴巴上有淡淡发的唇彩,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充满了天真的孩子气。她双手握着阳台上铁条,像一位被柔弱的小公主,气质超凡脱俗,看衣服,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姑娘,跟阿道夫.希特勒以前生活中见到的姑娘完全不一样。没想到两人又见面了,希特勒心跳加速,觉得整个世界忽然变得明亮,阳光如此温暖。他摸了摸着后脑勺,朝她一笑。
斯特芬妮.伊萨克朝下望去,一位清瘦的少年仰头站在阳光里,他穿着短袖灰衬衫,下身黑色长裤,穿了一双黑色长筒橡胶靴,头发蓬乱,脸上有点脏,黑乎乎的煤粉,但双眼发亮,像一汪清澈的泉水。大热天里,看到阿道夫.希特勒这样一身打扮,斯特芬妮.伊萨克微微一笑,脸上的小酒窝很迷人,礼貌地说:“真是对不起呀,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她的声音细小而动听,像风铃在空谷回响。阿道夫.希特勒的心都醉了,他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于是捡起地上的书,是一本精美的画册。这种画册在当地的书店根本买不到,他忍不住翻开看了看,马上爱不释手,里面很多国外著名画家的画,如梵高的《向日葵》,高更的《美丽的恩琪拉》。
阿道夫.希特勒对画画有兴趣,学过画速写和画水彩画。从1900年3月26日画的一幅关于瓦伦斯坦的画中可看出,他作为画家的天才初露锋芒,在课堂上,他会利用学习时间偷偷作画,这时候,五年过去了,阿道夫.希特勒不仅在画技上有所提高,在外表上也已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他已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个头发蓬乱的青年,胡子已依稀可见。他已是个面带梦想般的表情,举止颇浪漫的波希米亚人了,他常跟妈妈和朋友说,他的梦想是当画家,“当世界级的大画家”。
斯特芬妮在阳台上看到阿道夫.希特勒捡起了画册,看得入神,便在阳台上说,“能不能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就下来拿。”
一想到能和自己心中的女神见面,阿道夫.希特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点点头。
斯特芬妮跑下楼,才发现眼前的希特勒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与她的年龄相差无几。她的脸由白变红,气喘吁吁。接过画册后,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小手捂住了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呼吸急促,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阿道夫.希特勒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啦?”
“没事,歇一会就好。医生说我的心率不齐,血压比较低,不能剧烈运动,可能是刚才跑下楼,太快了。”斯特芬妮歇了一会,望着阿道夫.希特勒的眼睛说,“你也喜欢画画?我刚在楼上看你看得入迷。这画册我的表兄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
“哦,法国。”阿道夫.希特勒回答道,“是的,我会画画。”
阿道夫.希特勒“哦”了一声,并没有谈起在法国作画的那些画家,比如梵高和高更。他从小没有出过奥地利,欧洲对他来说,只是世界地图上的一块补丁。上地理课的时候,老师也只是转动一个小小的地球仪,用木棍指着上面小方块说,这里是法国,这里是俄罗斯,这里是德国。
斯特芬妮望着阿道夫.希特勒的眼睛说:“你以前画过什么吗?”
希特勒回答说:“高山,竹林,小河,都是生活中见到的。”
斯特芬妮说:“我喜欢画画,我姥姥特别喜欢看我画画,可惜我画得不好,你明天把你的画册带给我看看,好吗。”她的语气带着哀求,阿道夫.希特勒看她一脸诚恳,不忍拒绝,他把斯特芬妮的画册递还到她的手中,说,“好吧。这画册你拿好。我得去看我朋友了,明天下午五点放学后,我来这找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道夫.希特勒后来对朋友库比席克说,第二次和斯特芬妮.伊萨克相见,他就在对方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那个小小的,无比清晰的自己。他觉得,这就是爱情,说这话时,阿道夫.希特勒眼睛里闪着真诚的泪花。他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相信了那种小小的,在生命中可能只会出现一次的灵魂深处的悸动,相信了爱情,那种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小爱情。这短暂的爱情光芒,照亮了阿道夫.希特勒灰暗的青少年时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