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和您自幼情同兄妹,您也知道臣对绯儿姑娘的心意,今时今日,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命,恳请娘娘应允,若臣侥幸留存性命,将绯儿姑娘许配给微臣。”方敏之低头,不敢去看季静梅,咬牙说道。
季静梅身子颤了下,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方敏之,却只看见对方束发的玉簪,周云溪悄悄碰了她一下,她这才醒悟过来,“敏之哥哥说什么呢,绯儿也到了年纪了,若非本宫一直不肯应允,何至于害你到了这样的境地,说来,是本宫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绯儿。本宫这就去求皇上,给你和绯儿赐婚便是。”
“微臣多谢娘娘!”方敏之说着,就是一个响头,季静梅含着泪受了这一礼,转身,泪水滴落衣襟上,周云溪忙侧身挡了下侍卫的视线,“方大人保重,我家娘娘还等着喝喜酒呢!”
等出了天牢的大门,侍卫恭送主仆二人离开,走远后季静梅泪如泉涌,周云溪忙从袖中取出几个干净的帕子:“娘娘,宫里人多眼杂,您得止住泪,说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既能保住方大人的性命,又能还您清白。”
“清白?呵”季静梅冷笑道:“不过是不得不信罢了。”她小心擦拭了眼下的泪痕,回头:“能看出本宫哭过吗?”
“细细端详才能看出来。”
“那就好,姑姑,随本宫去见皇上吧!敏之哥哥的事儿总该有个了结。”
“娘娘,恕奴婢直言,奴婢觉得皇上不会杀了方大人,您该静观其变才是,若是您多次为了方大人求情亦或是……奴婢怕皇上反而会对方大人起杀心。”周云溪小心地说道。
“若是皇上不知道敏之哥哥对本宫的那点儿情谊,本宫倒是该静观其变,如今,本宫再静观其变只怕恭王爷会再度出手,到时候本宫就追悔莫及了。”
周云溪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多言。
眼见前方就是李泽乾所住的翠微宫,季静梅禁不住放慢了脚步,从翠微宫的大门里抬出了一顶轿子,金色的轿顶在微弱的灯光下也很明显,听到并没有静鞭声,季静梅眼神闪了下,停下脚步,往旁边挪了挪,周云溪却只能跪在青石板的路上。轿子靠近,抬轿的是常见的几个粗使太监,见到季静梅,轿子停下,轿门被一只素白的手挑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庞,“怎的落轿了?”
“回孙宝林,前面是婉容娘娘。”
“哟,是婉容娘娘啊”,孙白遐将轿帘特意又拉大了几分,露出整张脸,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笑道:“娘娘怎的这时间有心情出来走动了?您可是宫里最难寻的人了,臣妾昨儿还被侍卫拦在了未央宫门口儿。”
“孙宝林真会说笑”,季静梅盯着她的手看了半盏茶功夫,抬眼,看向一脸餍足的孙白遐,两人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在四射,突然,季静梅笑了:“孙宝林,许久未见,气色更好了,该是用了荆州特产的七子粉了吧,当真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