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梅毫不客气的话让言婵娟感到分外丢脸,在一众低位妃嫔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她这个宝林可谓是颜面无存,她倒是个能忍的,咬着牙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臣妾不敢。”
魏茵娘上前一步,挡在了言婵娟面前:“表妹这性子越发急了,姐姐知道灵儿和你主仆情深,可言妹妹到底是个主子,表妹因为一个奴才下了主子的面子可不妥当。”
季静梅轻哼了声,周云溪会意地道:“娘娘有所不知,主子她虽然和灵儿这丫头情分深,却也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再者,主子一贯对宫中下人要求甚严,是以未央宫上下伺候的奴才没有一个敢触犯规矩的,方才主子动怒不过是有些人说话乱了分寸,不大妥当。”
言婵娟鼻子都要气歪了,吴琳见她这样,皱眉开口:“错了就是错了,莫不是做错了还不准人说道?那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魏茵娘见一个奴婢挑起了大伙儿对季静梅的不满,心中既有得意,又有畅快,笑着打圆场:“本宫想表妹不是这个意思,各位妹妹们消消气,还是听听这婢子犯了什么宫规才是正事儿。”
季静梅扫了一眼她,魏茵娘突然觉得周身泛起了凉意,她只当深秋风大,并不曾往别处去想。
“你倒是说说,本宫这婢女夹带什么出宫了?”既然对方搭好了戏台子非要唱出这出戏,季静梅自然不怕,她看了眼侍卫手中的篮子,那正是灵儿每次出宫采买必带的物件儿。
侍卫有些犹豫,看看季静梅又看看左右,魏茵娘眼底浮现出笑容,口中却满是厉色:“你这厮,不是已经人赃并获了吗?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莫不是要为谁包庇什么?”
为谁包庇?答案自然是很明显的,季静梅嗤笑一声:“魏婉仪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大家都不是傻子。”
宫里混日子的女人说话向来都是弯弯绕,被季静梅这么直白一披露,魏茵娘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挂不住,她讪讪道:“表妹脾气越发大了”,一语罢,她转头开始怒斥侍卫:“发现什么直说就是,没看见梅婉仪在吗?这可是她宫里的人!”
侍卫颤抖着将篮子里翻出来的东西举过头顶,竟然是一个人偶,木头雕刻成的人偶只有巴掌大小,栩栩如生,正因为与某人太过相似才更显得恐怖。
言婵娟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周各位美人、才人之类则悄悄后退了几步,唯有季静梅笑着上前,竟伸手去拿那木偶。
“且慢!”
季静梅本以为开口的会是言婵娟,谁知道竟是吴宝林,她眉毛一挑,不在意地收回手:“吴宝林有什么问题?”
“此事涉及娘娘身边的人,又是古往今来最忌讳的巫蛊问题,臣妾以为此事应交给皇后娘娘亲自处理,娘娘还是避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