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在自言自语,吕哲就是想把心里的困惑说出来与燕彼讨论。
听了一会,燕彼哑然失笑:“八千家乡的军士大概就是项氏的极限了。”
吕哲也笑了:“是啊,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打造兵器和甲胄,无法大规模的制造,有八千人确实是不容易了。”
南郡有将近二十万的部队也不是一刹那就变出来的,那都是托福于秦国的移民政策,另外就是吕哲起码有公开的环境来制造兵器和甲胄,饶是这样现在的部队都还没有将兵器和甲胄完全配置到士卒手里,项氏用几年的时间偷偷摸摸攒出那么多的东西真是太不容易了。
“郡主,您对项氏提出的结盟请求有什么看法吗?”燕彼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吕哲对和项氏拉扯上关系有些排斥,毕竟历史上除了刘季谁和项氏沾上关系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一家子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太厉害了,只要占一点大义名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与这样的人成为盟友随时都可能连骨头都被吞下去。
“殷通被项梁杀了。”吕哲见燕彼不知道殷通是谁就解释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殷通自己想起兵反秦,希望项氏能辅佐,结果唆使殷通反秦的项梁毫不犹豫地把人杀了。知道为什么吗?”
燕彼想都没想:“项氏自己要独掌大权,若是殷通真的反秦,项氏岂不是只能作为副手,可能连副手都当不上。”
是啊,是啊,项氏为什么反秦呢?在这个没有民族大义的年代,项氏绝对不是单纯为了复立楚国,说白了还不是想要利用反秦的过程达到什么目的。殷通是一郡之主,是反秦后的老大的不二人选,那时候要置项氏于何地?
说完后的燕彼有些奇怪:“派去会稽的人回来了?”
吕哲摇着头:“那个叫项辩的人说项氏起兵在即,又说想要得到会稽郡的主导权易如反掌。殷通必然是与项氏有什么勾结,项氏又早早在绘制南方各郡的山川舆图。那么项氏杀会稽郡守殷通自立还用猜想吗?”
燕彼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还真的以为吕哲是从项辩的一两句话里猜测出这么多。他震惊过后小心翼翼地问:“那结盟的事?”
“我与吴芮有盟约。最近郑浩又前去庐江与桓楚商谈通商,从庐江郡不断以黔首交换粮草的事情看来,桓楚也会如吴芮那般答应结盟。”吕哲十分清楚现在自己在南方就是个巨无霸,没人敢于招惹只能讨好:“偏偏我对项氏有些发怵,一直拿捏不定主意。”
啊?燕彼就不明白了,现在南郡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可以说什么都不缺,而项氏现在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可总不会比发展了半年的吕哲更强大,为什么会产生发怵的感觉呢?
不明白就问,这是燕彼一直以来养成的好习惯。
“与吴芮的交易你再清楚不过,一百石的粮食换取五杆戈矛,对谁来说都是公正无比。与桓楚的交易,一百石的粮食换取三杆戈矛,赚取起来亦是非常公正。”吕哲叹了一口气:“吴芮对我们充满感激,桓楚对我们在战乱时还敢卖出兵器感到佩服。若是一百石粮食与项氏换取五杆戈矛,项氏必会暴跳如雷。一百石换三杆戈矛,项氏必然会恨我们入骨。反之,白送一百杆戈矛给项氏项氏会嫌少,白送一千杆戈矛项氏会觉得受了侮辱,白送一万杆戈矛项氏就会想要得到整个南郡。”
有点明白了,一个贪得无厌且没有任何信义可言的项氏像是一幅画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燕彼眼前。
“项氏是最先联络各国贵族的先行者,他们又不断在所有能吹嘘的地方吹嘘用以养望。偏偏项氏那可笑的手法还真的成功了,至少六国的贵族都买项氏的账。”吕哲是真的发怵啊:“若是项氏离南郡近,我会毫不犹豫地起兵干掉他们。可是项氏离南郡太远了,这点太可惜了。”
燕彼有些发愣:“所以您知道范增是项氏的谋主之后立刻杀了?”
杀范增纯属是被逼的,不杀难道吕哲自己要死在那些被鼓动的六国遗民手里吗?他是真的不相信一个会杀掉对自己有恩的恩人又在目的达到后干掉君主的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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