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项梁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十分诡异的想:“桓楚没有求援?不对,桓楚之前先后派出了两波人,那可是我故意放走的人啊,他们除了突围出去求援还能做什么。但是吕哲派来的将军怎么没有马上拔营来源,是想要让桓楚消耗我的实力再来捡便宜吗?”
以己度人啊,项梁散布谣言让秦军南下,想的就是让秦军与吕哲打得两败俱伤,他解决桓楚后立刻扑到南郡去捡便宜。现在桓楚有求援,而吕哲派来的将军按兵不动,以他自己的想法,那肯定是没按什么好心。
“时时刻刻注意吕哲军的动静!”项梁还是有点不安,“另外派人催促羽儿,命他们尽快赶到战场。”
陈平恭敬地一礼应“诺!”,微微弯着腰爬下巢车。他踏在地面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项梁,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才快步离开。
现下的项籍才十三岁,按照现在的风俗根本没有到及冠的年纪。不过项梁觉得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出征前以项氏家主的身份提前为项籍举行了冠礼,并赐予表字“羽”。
十三岁在现代不过是一个读初中的中学生,然而十三岁在当下是个什么样的呢?现在十三岁的男子在富庶的家庭中估计早已经成婚,普通家庭十三岁已经是主要的劳动力。而十三岁的项羽呢?之前惹是生非是常有的事,杀人放火也不是没有干过,现在他已经被项梁付以领兵的重任。
季布也不想在番阳一直待着不动,只是他得到的命令就是没有新的指令之前驻扎在番阳。面对桓英和秦嘉的的请求,他只有苦笑连连地说不敢违抗军令。
“可是开打了,前方已经开打了,叔父以七万对阵项贼的十五万,”桓英苦苦哀求:“情况危急,请将军速速发兵吧!”
说实话,季布不知道自家主上是想干什么,可是军令就是军令,无论桓英怎么恳求他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秦嘉想了一个不知道是折中还是讽刺的方法,他说:“既然这样,何不将先前借出的两万士卒归还于我们,季将军带着南郡的部队在原地,由我们领着属于主公的两万部队前去支援。”
季布听出来了,那是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来救援还是带有叵测之心而来,他没有权利将部队归还,“呃”了一声有点复杂地看着一脸难明的秦嘉和一脸着急的桓英。
“这样也不行吗?”秦嘉死死盯着季布:“那你们是所为何来?”
桓英脸色也变了,他怀疑地看着季布,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看向那些被召集过来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租用军军官们。
这些被借出去的军官身上穿的是吕哲提供的黑色战袍和甲胄,手里拿的是南郡越城制造出来的制式兵器,他们齐齐站成两排脸色各异地看着正在说话的三个将军级别的人物。等待桓英看来时,他们发现了脸上出现了犹豫和挣扎。
讲一句大实话,这些被借出去的军官不过是在南郡待了两个月,可是见到南郡的安乐富庶,又见到吕哲麾下军队的待遇,他们再回想庐江郡以前的遭遇,心里不羡慕南郡的武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羡慕归羡慕,毕竟是从庐江郡出去的武人,现在倒是还将自己视为桓楚的部下,只是受了两个月的正统军律教育,有了初步的遵从上命服从度,在季布没有表态之前不敢出声。
季布看出情况不对了,这是在互相怀疑,要是不表个态度,很可能因为猜忌当场火拼,那还支援个什么劲。他喝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洪亮声道:“桓公已经上表归附,大家已经算是自家人。桓公的部下亦是我家主上的部下,庐江郡不用打也会成为我家主上治下的土地,能够和平的并作一军,何必使用阴谋诡计。”
桓英和秦嘉转念一想是这个道理,那些站成两排的军官都是愣住了。
“既然都是我家主上的部下,怎么会见死不救?!”季布解释:“主上所率的大军就在路上,最迟明日正午就会抵达番阳。布也紧急派人前去请示,请诸位耐心等待两个时辰,那时主上该有回复送来。”
谋全局者,必会有所布置,有人懂,有人死都不会懂……